子,唯有唐子慕,其来历不欲人知,又有些地位,与他做这份交易的确算的上是最好的选择。他也的确识趣,虽知道我们仅凭孩童之言奈何不了他,但以丐帮打探消息的本领,若是真有人对他起疑,恐怕早晚便会把他的真身挖出来。”
岳灵风道:“林兄弟的安排只差在一处,便是我们要救他一命的雷阚身上。这次算是一个还不晚的教训,人不可轻易拿来交易,即便是颗棋子,也有其本心。林兄弟,你便是识错了他这一颗心。”
林剑澜抬起泪眼,有疑问之意,岳灵风长叹了一声,道:“他对年老帮主何其忠心,杭州一事,他岂会不知自己前路凶多吉少,然定要将你带到约会之所。”
林剑澜“啊”的一声猛的站起,岳灵风道:“你现在明白了么?你道他心心念念是想洗清自己的冤枉,这便是大错,他更想你能抓住凶手,为年帮主报仇!能有生机自然是好,但他也不是蠢人,你晚间讲明了一切,他知道能追查到真凶的途径唯有通过唐子慕,然而竟为了让自己活命,白白放过唐子慕,你叫他如何自处?”
林剑澜郁郁道:“我虽发誓不向丐帮中人透露半句,但却不表示我便也放手不理,本想和他说只是暂时缓解一下,便着手追查,可是雷大哥竟……”
方铮道:“即便你跟他说明,他今日不死,那‘因为自己而放过凶手’的想法也会越植越深,总有一天也会自寻死路。”
岳灵风抚掌叹道:“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雷阚虽然侠义,但却也仅止于此。成大事者需能隐忍,若是林兄弟,你会怎样?”
林剑澜经他二人一番教训开解,已经平静许多,此刻见岳灵风与唐子慕说的倒有些类似,想了片刻道:“若是我能有活命,何必假手旁人,哪怕力量微薄,也要自己尽全力将那凶手寻出报仇。”
方铮面露喜色,拍拍林剑澜肩膀道:“这才对,你刚才那模样真是狼狈到了极点,回房收拾一下,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启程回杭州吧。”
林剑澜摇摇头,面色有些黯然,道:“方堂主,岳堂主,我不同你们一路回去了。自从出了杭州,用计镇住了朱护法,仗着有少许武功,得了些小甜头,便以为自己可在江湖中运筹自如,独当一面。若今日之事我早和你们商量,哪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雷大哥的死,我始终有份责任,我曾几度轻许承诺,要救他性命,还他清白,却是一样也没有做到。”见二人又要劝阻,自失的一笑,摆摆手道:“况且年老帮主之死与匡义帮肯定有些什么关系,我怎可一甩手,不了了之?这样不但对不起青叔,也对不起年老帮主在天之灵。唉,你们不用劝我,我……我先去了。”
二人见他默默推门出去,一时无话可说,半晌方铮叹道:“小公子自身不由己被截至江南,经历数载,智计已十分过人,只是这回第一次自己行事便受此挫折,心情低落也是难免。”又一笑道:“且不管他,到了明早,他情绪稍微稳定,再劝他同我们一起回去。”
话虽如此,岳灵风躺在床上却总是无法熟睡,翻来覆去终于捱到了五更,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洗了把脸,将门推开,只听“啪嗒”一声,有一物件从门缝之中掉落地上,低头看去,却是一封书信,心中暗叹了一下,弯腰捡起,果然是林剑澜的留书。
此时方铮已闻声醒来,岳灵风叹道:“我昨晚彻夜未眠,竟未察觉林兄弟留书离开,他的东流云步已经深得帮主真传了。”
拆开信件,见字迹颇似林龙青手笔,却不那般凌厉,多了些圆润端秀:
“岳大哥,方堂主:我走了,经历此事,才知道我还太浅薄,不必为我挂心,青叔也说可以在外面多历练历练,除了想继续调查年老帮主之事,还有帝都附近两个分堂堂主的事情,我也想暗地察访,我自己父母的事情也不想再劳烦青叔了。另外,我还有一言相告,匡义帮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们要尽快回去,青叔刻意将你们二人差遣出来,身边无人,恐怕是有所谋划,若我想的不错,恐是诱某人出手,然而但愿我的顾虑是多余的,望二位一路珍重。林剑澜拜上”
二人面面相觑,却不知林剑澜最后说的到底是何意,难道帮中还有让林龙青疑心之人么?林剑澜虽不言明,却似乎知道此人是谁,想到几年间曹书剑、成大夫和晋州分舵俱有叛举,不由一阵心里发紧,急急收拾了行礼,早饭都顾不得吃,便策马向东南方向奔去。
两匹马刚疾驰而去,林剑澜便从客栈院中转角的小门中现出身形,看着远处二人渐行渐远,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黯然转身上楼,过了一会儿方提着包裹走了出去。
出了客栈,他却不知应该往何处去,想了想,若按林龙青的做法,还是要租赁一处安静的住所为好,既无人打扰,也比常住客栈便宜许多。想到此便将包裹在肩上提了提,信步沿着长街细细打听盘问,偶尔看到有人贴了“吉屋招租”的告示,便去交涉,却总是找不到合意的房屋。
长安都城庞大,街道密密麻麻星罗棋布,林剑澜如此走了一个上午,早上因想避开方铮、岳灵风二人,并未吃饭,此时腹内早已空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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