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他,却仅凭一个小乞丐之言,若你就是丐帮中的弟子,你相信哪个?”
方铮点头道:“岳堂主分析的是,更何况,这孩子不过才被年老帮主带回来几天,根本不足信。”
岳灵风沉吟道:“还有,便是最重要的一条,林兄弟,虽然目前我们三个认为唐子慕居心叵测,然而你千万要弄清楚,年帮主并不是他害死,他只是借机想与那凶手做笔交易,从中取利罢了,不可凭一己之念处处针对于他。”
却见方铮忽摇了摇手,极轻声道:“禁声!”
过了片刻外面脚步声越走越近,到了灵棚附近停留了一会儿,又复走远,三人对视了一下,林剑澜被岳灵风刚才一番话警示,反而心思清明,笑道:“岳大哥说的极是,尤其是这最后一条,想我自从知道了真相,便心心念念要将唐子慕的面目揭穿,仿佛着了魔一般。此刻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方堂主,岳大哥,此事暂且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就是你们,也要佯做不知,只替我暗暗保护小侠就好,其余事情,若是信得过我,便让我一人行事,可好么?”
岳灵风大笑道:“林兄弟,自己刚独自行走江湖,便想揽这么大的局面么?”
再看方铮也是嘴角含着笑意,看着林剑澜目光中颇有赞许,并不反对,只沉声道:“有我们二人在此,你尽可按自己想法行事,但有一条在先,不能牵扯到匡义帮。”
林剑澜见他二人点头答应,又觉高兴,又觉压力陡增,正色道:“我不是没有把握也要强自逞能之人,若是事情超出了我所想,定会找两位堂主商榷。”
虽方铮与岳灵风常常游历江湖,但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这趟出来反而心中十分牵挂,总是待不安稳,见林剑澜无事一般,甚少出去,倒有多半时间是在灵棚内闭目打坐,因之前答应过他不干涉他行动,所以也不便询问。
终于挨到了第三日正午,早有弟子在棚前摆好了水酒以备祭奠之用,灵棚之上又多加了几许黑纱白布,连成一片,更添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火之气,林剑澜抬眼望去,见庙前除唐子慕、齐藩、刁北斗外,尚有两位十分老迈之人,神色郑重,看来是另两外长老。
岳灵风轻道:“那长须梳理的十分整齐的是胡长老,另外一个面上有块红斑的则是宁长老。”
林剑澜点了点头,又向对面望去,见那棚角并未挂什么牌子,里面坐着一位年纪略长的道士,面貌和蔼,衣冠整洁,手执一柄颜色颇为古旧的拂尘,另一人则是年约三十的中年文士,二人正自交谈,那中年文士忽抬起头,见林剑澜瞧着这边,略微点头微笑了一下,又转头与那道士窃窃私语。
林剑澜心中煞是诧异,那道士他是认得的,之前与林龙青前往蜀山送信,此人正是蜀山的掌门云梦虚道长,送信之时他也不过说定会派弟子下山相助,此刻竟亲来祭奠,看来年永寿生前与他极为交好。而这文士与他同席,可见地位声望也颇高,不知为何,二人前来却没有听到丐帮弟子高声报进。正思忖间,听方铮在耳边道:“云道长你是认得的,他身旁那人大大的有名,便是袁行健袁相公了。”
林剑澜轻声“啊”了一下,又仔细向对面望去,见他举止文雅,喃喃道:“看他却与一般文士没有什么两样。”
岳灵风道:“他本人甚少在江湖中走动,他师承哪里,武功是何路数,武林中人均不清楚。我曾跟你提过,自从他去了太湖,义军方有了起色,‘袁行健’这个名头也是越来越响,可能是顾忌叛军人物前来长安凭吊,大肆张扬于丐帮不利,因此并未通报。”
林剑澜点了点头,却听唐子慕轻咳了一声,顿时四周肃穆下来,见他面色哀戚,沉声道:“感激各位江湖义士远路拜祭,在下谨代我等贫门弟子顿首叩谢。”说罢极为恭敬的一拜,抬头又道:“丐帮不幸,陡生巨变。擎天柱石,毁于宵小之暗手,苍髯豪侠,不复行义于江湖……”说到此处,唐子慕声音竟已有些嘶哑,眼圈也渐渐泛红。
岳灵风回头以极轻的声音对方铮道:“听他这番祭词,却仍是说年老帮主是死于帮中奸徒暗害。”方铮面露担忧之色,回头从林剑澜侧面望去,却是嘴角微扬,似乎极为自信。
“……子慕无能,曾赖救助,时慕行侠仗义,常羡快意恩仇,只恨身躯赢弱,不能亲手锄奸……”
见唐子慕嗓音哽咽,两行泪水滚滚而下,岳灵风向两旁略微一瞄,众武林中人也是有的神色悲伤,有的神情激愤,心中暗道:“这便是说他自己了,明知是演戏,一词一句却仍叫人动情,此人倒不是一般人物。”见林剑澜兀自听的出神,还不时略微颔首,心中极为着急,却也无能为力,又听唐子慕道:“……三尺幼童,仍有义举,昂藏男儿,岂无片心?贫门势微,不乏忠义弟子,千里追踪,得擒恶徒于洛阳……”
林剑澜暗自赞叹了一下,心道:“这便是说的小侠长守灵前了,这祭文写的倒也慷慨激昂,不乏文采。”他听的摇头晃脑,却急坏了身边的二人,唐子慕的祭文中仍是表示在洛阳被擒的雷阚便是凶徒,看林剑澜却仍是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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