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澜怕二人马上下毒手危及对面那屋里的客人,正要开门出去,却听见里面“哎唷”“唉呀”两声惨叫,两人被飞踢出门,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方才停住。
林剑澜此时真是出乎意料的惊诧,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呆呆立在自己房门口,定睛往对面一看,却见一个年轻女子,乌黑的长发散乱披肩,身上随意披着件黄衫,里面却是一身水红色的褂子,身姿曼妙修长,盈盈倚门而立,手中还握着一把长剑,露出了一截粉臂,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是晶莹圆润,雪藕一般。
那女子抬头一见林剑澜看着自己发呆,眼中波光流动,嘴角微微翘起,露齿一笑,却显得艳丽中透着一股俏皮,道:“小兄弟,你倒狡猾,躲在门后看热闹么?”
话音出口,也是如银铃一般,脆生生的,但听在耳中,却觉得软软的,十分入耳,林剑澜听她一问,脸刷的一下便红了起来,讷讷道:“这位姑娘,我是在屋内听到这二人心怀恶意,因此在门后暗自提防,刚才本想出去教训一下他们,没想到姑娘身手这般出众,倒是我多此一举了。”说到后来他脸色却已经恢复如常,不那么尴尬,话语也连贯许多。
那女子见他神色郑重,说的十分诚恳,“噗哧”掩嘴一笑,却是十分娇媚,道:“你才多大年纪,我看你不过才十五、六岁吧,怎么也学那些江湖子弟,见了人面,装大人般的叫人家‘姑娘’‘姑娘’的?”
林剑澜自到江南,不过是接触过殷殷一个女孩儿,对他也是冷冰冰的,在帮中一年,未说过几句话,现在听到这女子对他打趣,顿时失了主意,不知该如何答对。
那女子见他又红了脸,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若是我没有武功,你就拿着这根棒子救我么?”
林剑澜听她发问,回道:“我屋内有剑,怕伤了他二人性命,因此便找了根棍子。”
那女子愣了一下,嘴中低低嘟囔道:“你倒心善。”手上却不闲着,拿着绳索将那夫妻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方用手臂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道:“你叫什么名字?现下你这个年纪的各个门派的子弟我都比较熟悉,怎么没见过你?”
林剑澜摇摇头道:“这位姑……我不是哪个门派的,只是出来试试自己行走江湖而已。那个……若是我不能叫你姑娘,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那女子见他抬头相询,眼神十分认真,不禁打趣他道:“看你必定是比我年纪小,便叫我姐姐吧!”
林剑澜“哦”了一声,点点头,正色道:“小弟姓林名剑澜,敢问姐姐芳名。”
那女子见他将打趣之话当真,面上竟有些讶异,瞬即对林剑澜笑道:“呀,你还当真了!既然如此,也不能让你白叫我一声姐姐啊,我叫陆蔓,啊,对了,你跟我过来!”说罢拉着林剑澜的手急急向旁边屋子奔去,行到门前“啪啪”的拍起门来喊道:“二师兄!二师兄!”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步出一个人来,陆蔓见了道:“二师兄,快出来!你可真能睡,外面这么大动静都没听见!”那人正是陆蔓的师兄白宗平,酣睡之中被人吵醒,正自呵欠连天,突然见到陆蔓衣衫不整,牵着一个少年的手,顿时张开眼睛,心中醋意大生,不快之至,却只青着一张俊脸,懒洋洋道:“小师妹,什么事情啊?这小孩子又是谁?”
陆蔓笑道:“什么小孩子,人家可不小了,我认了他做弟弟,若不是他你小师妹我被人卖了你可都还不知道,看你回去怎么和我娘交待!”说罢回头对林剑澜道:“这是我二师兄,姓白名宗平。”
林剑澜一只手仍被陆蔓拉着,无法抱拳,只好对白宗平笑道:“白少侠好,小弟有礼了。”
白宗平此刻方完全清醒过来,见林剑澜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知自己刚才吃的哪门子飞醋,顿时一笑,又对陆蔓关切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蔓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白宗平轻笑道:“这两个人岂是师妹的对手?师妹就让我这小心肝为你跳了出来才好。”又恨声道:“这又有什么用,比不得大师兄人前威风。”
林剑澜见他语气和面色都是极为轻佻,心中知他和陆蔓关系非同寻常,陆蔓虽不在意,他倒有些尴尬,因此将手腕慢慢挣了出来,陆蔓低头瞥了一眼,知这少年心中别有他想,也不勉强,将手轻轻放开,对二人道:“反正也睡不安稳了,我那屋里还煮着茶,一起去聊会儿吧。”却拖着步子不肯快走,故意落后,同白宗平柔声道:“二师兄,我知道这次娘亲派大师兄去太湖,你心中不快,可也不能少了礼数啊。”白宗平道:“哼,师娘特意的偏心,论武功我难道比不上大师兄?”陆蔓却笑中含嗔道:“二师兄再这样说,妹子我岂不是大大的有罪?是我央求娘让你陪我去洛阳,早知道……”那白宗平急道:“好师妹,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就让那块傻木头自个儿去太湖好了,只要你陪着我,我……”陆蔓却“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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