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耳起身端了一杯茶,细细品了一口道:“我徒弟这番话说的还算是像模像样,不枉我一番教导。”
莫聃道:“什么你教的,少臭美,小爷我本来就天资聪颖善解人意。”
端木耳回头望向林龙青道:“林帮主,如何?你我内力恢复尚需时日,你又被那厮打了一掌,还不知他幕后还有什么人,敌暗我明,现在你和小哥下山岂不危险?若是不嫌贫道这里简陋,你和林小哥还是在此将养几日,山前山后有些药草对你的内伤也颇有助益,我们可先借此机会观察观察动静,等你痊愈了再下山不迟。”
林龙青知他师徒二人是一番好心,说的也确是在情在理,心下甚是感激,若再推辞反而太过矫揉造作,便一揖道:“既然如此,我和澜儿便在道长这里叨扰几日。”
莫聃却笑笑捅了捅林剑澜道:“你可算是捡着了,臭老头有不少本事,让他教你几样就够你受用了!”
端木耳佯怒道:“才见到林小哥两面便教从老子这里骗东西,吃里扒外!”脸上却是只绷了一会儿便重又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对林龙青道:“你这义子天资聪慧,我倒是有心想传他一套武功,就是不知道林帮主是否同意。”
林龙青大喜道:“道长肯教授澜儿,是他天大的福分,澜儿,还不快给道长下拜?”
端木耳急忙摇手道:“不可不可,难道让林小哥也绑两个抓髻做道童?贫道有一个徒弟便够受了,再来一个可吃不消!贫道只是与林小哥十分投缘,正好在白云观中这些年琢磨了一套剑法,想教授给他罢了,至于师父所传武功,贫道可不敢私相授受。”
林龙青心下顿时了然,即便端木耳再随意洒脱,也难免有些门户之念,况且还有莫聃这个徒弟传承衣钵,白云观中的武学恐怕也是代代相传,并不授于外人,但端木耳乃不入江湖的世外高人,既肯许诺教授林剑澜一套剑法,已经是极大的恩惠,念及至此,林龙青笑道:“道长所创剑法也是多年心力所化,定然高深莫测,只是怕澜儿短短几日难以领会。”
端木耳道:“我只是怕他不愿意学!林帮主,我们自小在江湖中打滚,这些仇恨杀伐之事自然不放在心上,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们这样。”
林龙青闻言走到林剑澜面前道:“澜儿,青叔过往一直后悔为何被你所救,连累了你们一家,可是你若没有这番经历,怎知天下河川之大,江湖波澜之壮阔?恐怕你外婆也要把你父母的事情瞒上一辈子。”说罢走到门口,望着天上一弯朗月道:“青叔以前一直太过瞻前顾后,始终下不了决心,结果弄的全帮上下一塌糊涂,兄妹之间也是反目成仇。现在我反而想通了,人生在世,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即便退也要退的干净利落,也要把眼前这迷局弄的一清二楚再退!”
端木耳颔首道:“林帮主这话说的不错,之前贵帮的事情贫道也听林小哥说了一些,加上今日成大夫之事,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将事情查的清楚明白后再功成身退,才是大丈夫本色!”
林龙青回身正色道:“澜儿,你也不小了,你的亲生父母说到底还要你自己去找,青叔虽是你的义父,但你也总不能依赖青叔一辈子,是么?”
林剑澜心中道:“青叔本是叱咤江湖说一不二的大帮之主,为着姑姑几年离索,可见亲情在他心中十分重要,如果我还处处仰赖青叔,又不知道要给他添多少麻烦,总归还是我能自己行走江湖为好,况且青叔为我耗尽内力,差点被成爷爷暗算,我若是有了本事,也许还能帮青叔些力所能及的小忙。”
忖毕点了点头道:“青叔不用再说了,澜儿都明白,成爷爷当初便说过,学武之事,只论领悟早晚,而不论耗时多少,澜儿自信还不是愚不可及之人,定当不负这几日光阴,虚心向道长求教。还有……”他停顿了一下望向林龙青道:“成爷爷虽然阴险狡诈,可是当日他对我说的一番话我却一直铭记在心,他对我言道:‘帮主认了你做干儿子,且不管他是不是不想让匡义帮落入外人手中才对你有所托,我们只说你当日既然认了帮主这个义父,就要承担起作儿子的责任来。大丈夫在世言必行行必果,你虽是帮主的救命恩人,可是我们帮主待你也不薄,你拿什么报答你义父?’青叔对我说过,我的亲生父母或许还在人世,可是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他们,相比之下,我心中真是觉得青叔比他们还要亲,每每想来,觉得亏欠青叔太多,现在我若再不能学些本领自保,恐怕以后便成了青叔的累赘,更别提报答二字!”
这一番话说完屋内三人俱是一阵沉默,半晌端木耳方轻咳了一声道:“林帮主,唉,贫道真是羡慕你,这义子可真没有白收啊!”
林龙青此刻眼中已是有些莹然,哑着喉咙道:“澜儿真是长大了许多,这样为青叔着想,我心里……真是高兴之至。”
莫聃撇了撇嘴道:“臭老道,羡慕人家作甚?难道我伺候你伺候的不好?天都这么晚了,你们别再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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