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问题?”凤止容满脸茫然,看了看神色古怪、似乎极度紧张的洛洛以及陷入逻辑混乱状态的贺尘雪,有些狐疑:“你在说什么?”
“没有没有”贺尘雪紧张的直摇头,赶紧坐回原位,一声不响的认真翻阅奏折尽管是从早上一直看到现在还没看完第一行的奏折
因为“偷情”而无比心虚的洛洛,小心翼翼的往傅延修身后缩了缩,蹲在角落里开始埋头数蚂蚁(如果有蚂蚁的话)。
两个自认做错了事的好孩子,尽管并没有犯下滔天大罪,但事实上,他们可疑的神色与举动却无疑让人觉得他们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
凤止容忽然安静下来,敛眸看着手中的折子,不再说话。可是嘴却抿成了一条线,仿佛紧张不安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不安和忧伤,一闪而过,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沙”“沙”静静的翻阅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默不作声,无比认真的盯着手头的文章,仿佛要把那工整有序的一笔一划都研究透了才罢休。
诡异的气氛再次蔓延开来,不同于平日的低沉压抑,而是一种仿佛一触即发的陈年老醋即将开坛的小心翼翼
于是,当怀着满腔激情立志报效皇上和娘娘的郁清池跨入殿阁的门槛时,便看到了如此不同寻常的一幕。
“皇、皇上”郁清池拿着连夜拟好的锦帛谕旨,有些迟疑的往里头挪了几步。没人应声,也没人理他。
“您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您要过目吗?”
“那、那哪位大人要过目吗?”郁清池哆嗦了两下,一脸为难的看向贺尘雪与傅延修。后者扫了一眼魂游到不知哪儿去的其他人,清咳了两声伸手:“给我吧”
“噢,好!傅大人请过目,这是按皇上意思拟好的旨意,不知是否需要修改?”
“?!”
“傅大人?”
“女官?”
“嗯”
“皇上当真要重设女官?”傅延修紧蹙眉宇望向凤止容,眼眸中带过一丝忧心:“洛夫人乃在册的后妃,恐怕”
“没关系”躲在其身后的洛洛忽然抬头,拉了拉傅延修的衣襟,神色带些倔强,仿佛不怕虎的出生牛犊。
在执吏署开设女官之职,这样的事若是放在前朝其实一点也不稀奇,宜德长公主从前便掌管过执吏署,只是今昔不同往日
执吏署负责任命和调迁大小官吏,事关重大,以往不论男女,只要是皇室之人便有权入署掌管,而无皇族血脉的人自然没有那个资格。如今,放眼望去,拥有皇室血脉能入执吏署的亦只有洛洛和雪雪。贺家的情形有些特殊,这点傅延修比谁都清楚,那么果真只剩下了洛洛能进执吏署,能帮皇上。
可是自从多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凤朝已经废除了女官之制,女官已是皇室的忌讳,如此强行重设,只怕会触怒整个皇室,这真的可行吗
******************************“不行!这万万不可行!”已经是掌灯时分,原本早就该退宫回府的众家宗亲聚在承前殿内,肃穆的宫殿显得有些吵闹,简直争的不可开交。自从早上颁布了那道荒唐的旨意,朝中陷入一片混乱。
“皇上!!请三思而后行!”
“有什么关系,先帝在的时候各部各省都设有女官,也没出什么岔子”凤止容有气无力的趴在几案上,耐着性子和顽固的老头儿们耗着,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越来越觉得当皇帝不是人干的事!
“皇上!前车之鉴!贺彩依之事不可忘!如今更不可一错再错!”
“不必旧事重提”
“皇上!女流之辈不成大器,贺彩依一事就是最好的教训!所以先帝才会一夕间下令废除女官之制,皇上怎可再重蹈覆辙”
“行了!不用一口一个‘贺彩依’!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砰”的一声,丢掉手中的镇纸石,凤止容不高兴了,确切的说是原本就积压的愤怒在如今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情况下,实在没力气压抑了。
“皇、皇上?!!”言鹤祯猛然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皇上向来不喜过问政事,如今忽然提出设立女官一事已经令他们大为震惊,他实在没想到皇上竟是如此看待他们的
“皇上,臣等并非执意忤逆,只是此事还需酌情考虑各家宗亲之意,否则怕会引起宗亲不满”
“笑话!他们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凤止容不服气的瞪大眼睛,虽然说的是气话,心里也清楚傅池善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他闹到这个地步不就是为了挫挫那些宗亲的锐气?!所以什么话在他耳中都是废话!
“皇上,贺彩依之”
“哼,连傅大人也想把贺家的事搬出来?听说傅家与贺家还是沾亲带故的吧”
“是”傅池善脸色蓦然煞白,带过几分挣扎,最终却眼眸一黯,毅然开口:“皇上,此事无关臣等的远近亲疏,贺彩依身为女官的确是有德聪慧之人,臣并非否定其对朝廷之功,可是几年前灭剿彭阳王府余孽一役她身负重任,却无法自持,被敌人玩弄于鼓掌,不仅倒戈相向敌我不分,甚至”傅池善讲至此已经失态,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留满脸心痛悔恨。彩依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何尝忍心如此说她!可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个身怀六甲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贺彩依!他做梦也想不到彩依那样聪慧明理的孩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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