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娘脸上的得意之色突然转为诧异。这时我才惊觉到右肋下的伤口虽然钻心一般的疼痛,身体却仍能够行动。
回剑逼开了挺剑欲再刺的杜云娘,我勉强提气纵身越过几名色厉内荏的青衣楼小喽罗的头顶,冲出了蕲州城,血花在我身后冬日的寒风中飘散了开来。
天己近三更,一弯新月只能依稀地帮助所有人看清身前身后数丈方圆的地方,老天总算待我不薄。
忍着剧痛冲出城外百丈之后,耳中细听身后并没有青衣楼的人马追上来,我立刻在驿道旁的一棵大树后停了下来。
我肋下的伤口必须立刻进行包扎,伤口中流出的每一滴鲜血似乎都在带走我身体中的一分力气,如果此时不进行一些紧急的包扎,恐怕我还没逃出蕲州县的地界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勿勿地撕开右肋下的衣物,借着依稀的月光我注意到伤口旁被击成数块的蝴蝶玉佩。
原来是它刚才恰好顶住了杜云娘的剑尖,救了我的性命,否则杜云娘的长剑早己穿过我的小腹将我钉死在蕲州城西门门洞里了。
不过,虽经这块玉佩的阻挡,但杜云娘的剑仍在我的右肋下留下了一道长约三寸深达四、五寸的伤口。
其实杜云娘没能一剑刺死我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杜云娘在上次偷袭孙大哥时被孙大哥反扑刺伤的右臂还没有完全复原,否则凭着她的剑法,应该能在剑尖接触到我肋下玉佩的一瞬间觉察出不对再突然变招的。
运气有时候似乎特别的钟爱于我,呵呵!
只是可惜了这块蝴蝶玉佩,它可是玲珑与我的订情之物,这些碎片先收着,等回去后找名上好的玉匠看能不能把它修复了。
将随身所带的上好金创药敷在伤口上之后,我顺手撕开了破烂的外衣将伤口紧紧地包扎了起来。
伤口的血总算慢慢地止住了,我只觉整个人疲惫难耐,恨不得就此倒在地上睡一觉。可惜远处己隐隐地传来了青衣楼搜寻人员的声音。
将左耳贴近地面细听了一会儿,我知道从蕲州西门出来的青衣楼之人约有百名,这些人分成了十几个小队正缓缓地向我这边搜索了过来,每队六到十人不等。
看来青衣楼的人都己经从杜云娘那里确认了我身受重伤逃不了多远的事实,所以等不及明早天亮就迫不及待地出城来搜寻我的尸体了。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绝不能跟他們纠缠太长时间,否则一等到天亮我就只有束手待毙了。
想到此,我打醒精神悄悄地站起身来沿着驿道向西遁去。
我也想向南往武昌府的方向逃,只可惜青衣楼的人为防止我逃回武昌府肯定在那个方向安排了更多的人手,现在只好先向西逃了,看能不能摆脱了身后的这些苍蝇,再找个机会折回武昌府了。
然而我还是小瞧了青衣楼的手段,杜云娘在刺伤我的同时似乎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在冬夜的黑暗中勉强狂奔了近两个更次,我也没能完全摆脱身后青衣楼帮众的追踪。
可惜我查遍了全身上下也没能找出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只得闷头狂奔,青衣楼的人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接近黎明时分时,我干脆开始折向向南,直奔长江江岸而去。
天己开始放亮,我如果还不能在短时间内摆脱身后的青衣楼追兵,他們可是有马的,要是将这个优势再完全发挥出来,我的两条腿可不像老黑一样能跑得过马的四条腿。
看来只好借助长江来帮我摆脱身后的追兵了,咱是江南人,这点水性还是有自信的,再說我现在身受重伤,体力也即将耗尽,借着江水顺江而下逃跑己是目前我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当我转向南跑之后,很快我就依稀地听到了附近青衣楼帮众的啸声传讯。他們己经知道我转向了,这也变相地证实了我身上一定被杜云娘做了什么手脚的事实。
很快,汹涌的大江就映入了我的眼帘,数里长的江岸上只稀疏地散布了数十名青衣楼的帮众。
跟我估计的一样,青衣楼这次调动的人马虽众,但要想完全封锁住所有的地方那简直是痴人說梦,更不要說整个的将江岸完全封锁住了。
知道自己选择的逃走方向并没有选错,我的脚步更急了。
附近江岸上的青衣楼帮众此时也察觉到了我的靠近,散布在附近长堤上的十多人快速地聚拢在了一起,凄厉的哨声从前面的青衣楼帮众中响起,他們是在召唤附近的青衣楼人手。
如果陆少卿和杜云娘这些青衣楼的顶尖高手不在他們中间的话,这十几名青衣楼帮众中最多也就有两名舵主级人物,就是全解决了他們再走也不算什么难事,想到此,我不由一阵轻松。
然而事实并不如我想像的那么幸运,当我再次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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