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马敏说完,蔺夫人就又将脸帕按在马敏的脸上,道:“行,行,行,我这便依了你们了。”
诸人皆是一笑,拜谢起身。
且说刘庄回到宫中,刘秀得知此事,不禁心下大怒,即派廷尉严查。
各羽林卫士纷将出宫,延着黑衣人的血迹一路追踪,倒也将对方抓捕的下了牢狱。廷尉一顿严审,很快便将消息呈报了宣德殿,言这群刺客本为寿光候派出刺杀故式候的,见刘庄衣着华丽,又独自坐于西座,便误作了故式候诛杀了下来。
刘秀不信,想这故式候与自己年纪相当,与刘庄怎会弄错。可派下的廷尉在寿光候府内又确是搜出了谋刺的证据,这难免不让人怀疑。
此时,廷尉又开口道:“微臣查询此案时,还发现一些踪影,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秀厉声道:“说。”
廷尉伏在地上,连忙开口:“虽说刺客坚称是受寿光候的指示,才做下此事,然微臣查出他们实为中山王爷的坐宾。”
刘秀抬头瞥了眼廷尉,并不说话。廷尉只道自己说错,便慌忙解释到:“此乃微臣的揣测,做不得真。微臣曾派人问过了中山王爷,见他的情形,倒像真不知此事。且这寿光候确与王爷交好,曾央告着他结识了好些绿林侠客。”
刘秀没回答,沉默一阵后,就挥手示意廷尉退下。廷尉见此,便伏身拜了拜,离开了。
待廷尉走后,刘庄从幕帷后走出,跪坐在刘秀身边。
刘秀开口道“你看如何?”
刘庄行了一礼,即说道:“依儿臣之见,只怕这寿光候接近中山王本就有意为之。刺杀故式候确为蓄谋良久。”
刘秀挑眉看着刘庄又道:“依你之言,刺杀也为意外?”
刘庄低眉到:“非也。儿臣自知这群人实乃冲着儿臣。只是依今日形式,怕也查不出许多。况寿光候谋刺之事即位确凿,还愿这般定下为好。”
刘秀意外地看向刘庄:“哦?”
刘庄接续到:“想寿光候必是看准了中山王爷的宾客才与之交往,本待赂得他们为自己行事,怎料先被咬了一口。先不论此事究竟为何,能压下来总也是好的。若此事真与郭氏有关,只怕到时父皇更是难办。毕竟太后被废、东海王爷退位之事于郭家本就心下不服。今日这事要是追查的紧了,只怕郭家人心中惶恐,以为父皇借故打压着他们,反倒掀起了争端。如今寿光候既已认罪,便这般判下吧。我们只需让皇城里的贵戚莫再交通宾客,违者论处便可。这样既解决了此事,也算给诸人一个警告。”
刘秀深以为然。
于是建武二十年六月,寿光候刘鲤以谋刺故式候为由,下狱死。中山王刘辅坐三日狱,徙封沛王。
诏书颁下后,马敏等人方知,那日出事的竟是故式候府。然诏书只言寿光候行刺故式候一事,其余均为提及。故马敏等人终是不知当日他们救下的究竟为何人,只得这般担惊受怕的过了三个月。
而刘庄更是如同失忆般,既未向刘秀也未向其他人谈及此事。每每被问则言因故逃脱,待问为何故,刘庄便顾左右而言他,终是不肯透出一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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