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马援身死军旅,京师上下无不震动。还则刘秀素来重视马援,然此番马援薨,刘秀竟是只字未提,且马武等将军回京,刘秀未论功行赏也罢,倒将他们的绶印都缴了上去,这不免让京城各族议论纷:
“不曾想伏波将军戎马一生竟落得恁般下场。”
“谁说不是。想出征时何等荣耀,如今……”
“要说这也实是伏波将军的失误。”
“此话怎讲?”
“我听闻此番出征武陵溪,本有两路可进。一路从壶头,路近然水险;另一路乃从充,路远但平坦。伏波将军定要行那艰险的一路,还则路上欲敌又耽搁了时日,到得壶头竟是行不得半分。想耿舒将军一路建言,伏波将军却不用分毫,这才弄成了今番的局面。”
“虽然如此,我仍是欣赏此人。想伏波将军功勋卓绝,却不曾汲汲功名。那马府若不得二字牌匾,谁不误作布衣之家。”
“听阁下之言,想必定未听过‘洁言污行’。”
“此话怎讲?”
“想伏波将军前番行军交趾,曾带回几大木箱,这些未交于朝廷也罢,竟被送回了马家。且见伏波将军小心的样子,那里面还不知装着恁样的珍奇玩物。”
“怎会……”
“怎不会。东京上下多少人瞧着了那箱子,只因伏波将军当时受着皇宠故都未扯得半句。你若不信,便可问梁驸马,想当此时,梁驸马亦是见着的。”
随即,众人便都转首望向西座上的梁松。梁松轻呷了一口茶,悠悠开口道:“是否为玩物在下不知,但伏波将军当时却是带着几个木箱回的京城。在下还依稀记得那日於陵候爷曾好奇询问过伏波将军,怎料竟被他好生奚落了一番。於陵候爷心中愤怒,至今提起那日都是好一阵不痛快。”
众人相互瞅了一眼,不再言语。想梁驸马身为帝婿,此番武陵溪巡察,圣上亦是遣的他去,先不论伏波将军带的那几个箱子是否藏了私,便梁驸马恁般说了,其他人又怎会反驳。
此时便见其中一人拍掌道:“未料伏波将军竟是这般言行迥异之人。真真让人心寒。”
其他人连忙附和:“是啊,是啊。”
梁松未言,只是又缓缓地拿起眼前的茶杯抿了口茶。
窦固坐在梁松旁边,瞅了眼坐宾,又瞅了眼梁松。
此时,下方的宾客中忽的有一人拜道:“禀梁驸马,窦驸马,我等此番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其余人也纷纷请辞。
梁松瞧着众人微笑到:“既然各位都有事,那今儿个便散了罢。待他日有闲时,在下再同诸位小聚。”
众人连喏便退下了。
待得诸宾客离去,窦固向梁松问道:“你方才所言可是真话?”
梁松看向窦固道:“你指何话?”
窦固道:“自是马援带回木箱之事。”
梁松觑了眼窦固道:“自是真的。”
窦固转头冷笑道:“想马援老儿平日里尽以长者之尊训斥我等,言甚‘居高坚自持’,未料自己竟做得恁般贪财恋宝之事,真乃‘五十步笑百步’。”
梁松微微笑笑却并不开口。
窦固蓦地低喃了句:“不行。”随即便起身向外走去。
梁松问道:“你去何处?”
窦固道:“自是归家上书。待我将此事告得陛下,让他好好瞧瞧这马援是恁般人物!哼!”说着,大袖一甩,便离开了梁府。
梁松瞧着窦固离开的身影,幽幽地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慢慢放下,朝外喊道:“来人,更衣。”
这时,便见一个奴仆走进来,跪在地上问道:“不知殿下更衣欲何往?”
梁松勾起唇角道:“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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