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遭了黜落的下场。
“这是为什么!?”
满腔愤懑jī得他正涕泪纵横,附近有人出声劝他了。
“此次不过,下次再来嘛,年纪还轻,有的是机会。”
说话的生员足有四五十岁了,云淡风轻地好意安慰着,范晋却是心火入骨,这不一样!这次乡试可是寄托着他功名和佳人两桩前程,只能进不能退!这次被拦在mén槛外,身后那一堆烂事围上来,他恐怕连学着上次那样,出奔避祸的机会都没有了。
深渊,他只觉自己正在朝一个无底深渊坠落。
“学台大人!”
恍惚间就听到这样的招呼声,是学政来府学慰问生员了,这是广州城生员特有的待遇。
“学台大人!”
范晋猛然跳起,朝着远处被众人簇拥的史贻直冲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被黜落!?学台大人,求你说个明白!”
周围学子,连带史贻直身边的shì卫兵丁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人已经撞开人群,径直扯住了史贻直的袍袖。瞧他一脸涕泪,目lù凶光,脖筋都绷得直直的,若是手上有把刀,多半已经落到了史贻直的身上。
兵丁们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将这人扯开,几人合力,牢牢压在地上。
“那……那是谁?”
史贻直也是脸sè发白,好一阵才镇定下来。
“叫什么范晋,被黜落了的,该是得了失心疯。”
听到这个名字,史贻直一愣,然后脸sè如常地点点头。
“待他清醒下来,放走即可,别为难他。”
在一片“学台仁心高照”的称颂声中,史贻直拂袖而去,被按在地上的范晋失声痛哭。
“重矩,安心调养吧,县里那麻烦,我们都在帮着拖延,日子还长,从头来过也不迟。”
范家院子,吴平安慰着脸sè惨白,正卧在chuáng上的范晋,正要出mén,却被他喊住了。
“静bō,能帮个忙吗?”
声音低低的,却含着不容拒绝的坚决,吴平呆住。
“这……好吧,我也就豁出去了,帮上你这一次,我也相信,总还有说理之地。”
听了范晋的要求,吴平犹豫了好一阵,然后决然点头。
“其他倒不好说,不过……天理昭昭,李肆这话倒是没错,我就要让这天理应验!”
范晋强自下chuáng,眼里满是不屈,他在李庄呆了一年多,对李肆那一通道理没怎么上心,可人遇挫折,绝不低头这心气,却已经是蕴得足够。
之前在李庄再遇管xiǎoyù,原本他还颇有顾忌,可李肆的话让他懂了,做人就得向前走,不能遇到险阻就避开,所以也就放开了心防。跟管xiǎoyù相处那一月,是他这辈子最舒心的一月,他还想着这样的日子,以后能长长久久。就为这个,他也要拼命挣得一番前程,这点坎坷,他一定要冲过去。
科试没过还是其次,眼下县里的案子如果过不去,他的功名都要被撸掉,到那时候,可就真是直坠深渊,再难翻身。虽然不确定县太爷为何总要整治自己,但范晋觉得,总还是有人能整治县太爷,他托吴平取的,就是番禹知县篡改卷档,bī于家再告他的凭据。
广州府衙大堂,看着堂下那展臂低头,将状纸高高递起的年轻人,叶旉眼角不断跳着。
“接过来。”
一声吩咐,状纸由皂隶接过,在两手间渐渐展开,看着“篡改”、“肆意”、“枉法”、“卷宗”等等字样,叶旉假作抚额,将几乎快挣破脸皮的ròu筋压住。
“生员范晋,你先回家,待本府细细查来,若番禹县真有此等罪行,必定还你一个公道。”
叶旉用着自己都觉陌生的声音说道。
“府尊要还的,是朝廷的公道!”
丢下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范晋拱手告退。
“哼……公道不公道,只有……”
叶旉下意识地看天,接着脑袋转向北面。
“主子才知道!”
他恨恨的嘀咕着,到了后堂,沉yín片刻,唤过家人。
“去告知将军府马催领,说那个穷酸狗急跳墙了,事情已不止他和管家千金的厮缠,我这里再难遮掩,得他动手才行。让他注意点,别落了痕迹。”
家人领命而去,叶旉叹气,像是在为谁惋惜。
“只怪你脖子太硬,早早低头,哪来这番灾祸?”
深夜,跟吴平喝到半醉的范晋mímí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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