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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还自以为是地说着。
“谁跟你是乡亲有你这样带着官差来抓人的乡亲?”
吴崖从后面走了过来,身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他……他们真是钦差家人的手下,在县城里雇的我,他们说的那个郑老爷,就是从白总戎的总兵衙mén出来的,周中军亲自送了出mén”
洪大尖着嗓子急声道,吴崖提着的长矛,矛尖就在他身前晃动不停,不待李肆追问这帮官差来李庄的意图,他就竹筒倒豆子般的全jiāo代了。
“直接派家人找白道隆,却不是找李朱绶?呵呵……原来如此。”
李肆明白了,这是萨尔泰在公事sī办。查禁矿该找地方官,找白道隆做什么?那就是知道这地方上的黑矿场是总兵搞的,想从他那讹银子掩口,这事双方都上不了台面。而那郑老爷似乎对白道隆的孝敬不满意,想着在地方上找到更多证据来讹更多银子,就派手下去了李庄。本想是抓关凤生,可听说李庄人悍勇凶恶,就打上了抓人质引关凤生到县城自投罗网的主意。
这可是要跟钦差大臣对着干了……
确认了这帮家伙背后真是萨尔泰的家人,,李肆心中bō澜不惊。正因为这样,他反而确定自己直接拔枪就轰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如果只是强自将关云娘救下来,放走了这帮人,回头还有更大的麻烦。
说起来这算是奥卡姆剃刀法则的运用吧,另外还有一桩xiǎo福利,这可是造反的xiǎoxiǎo预演。瞧瞧贾吴等司卫,脸上没一丝因为杀了官差杀了兵的后怕,自己手下这些心腹,已经能够完全信任了。
至于杀了这帮广州军标兵的麻烦,就跟着那萨尔泰家人的麻烦,一并解决。
李肆问那牙人:“那你刚才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洪大不迭地磕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白痴”
李肆怒骂,洪大呆住。
“你看到这些官差抓了人,被练勇当作伪装官差的贼匪当场格杀,正带着东西往金山汛等候处置”
这话听得洪大楞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顿时让他骨头都打起了寒颤,李肆的意思是说,这只是一场误会,可从头到尾,双方都摆明了车马,并没什么误会啊?
“你回县城,去跟那个郑老爷这么说。”
李肆bī视着洪大。
“多说一字,少说一字,我李肆都不会放过你。李庄外的人头堆,还不够大……”
洪大脸sè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好半天才听明白李肆的jiāo代,当下捣头如蒜,急急而去。
“这事的后患,必须趁热打铁解决掉,咱们去金山汛。”
李肆拍拍腰间,那把汤右曾给他的扇子也带来了,原本是备着在拼官威的时候用,刚才用不上,等会或许有用。
嘱咐部下收拾现场,还让吴崖带人送关云娘回家,李肆忽然想到段宏时之前说到的殉节什么的,担心关云娘会不会也因路上遭了轻薄而有什么想法,特意作了jiāo代。
“别胡思luàn想,更别做傻事,一切都有我在。”
目送李肆等人离开,关云娘满脸泪痕,脸上却浮闪着一丝欣慰。
“四哥是想多了……”
她低低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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