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车上的男孩是谁?
她和谭立岩的儿子?
滕绪励坐在沙发上,手拿着酒杯,闷闷的一口接一口喝着威士忌。
五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沈暧璇,结果呢?真是可笑,他竟然为了她,坐在这边喝闷酒。
「绪励,你还不睡吗?」言巧莲从房里走出来,站在沙发后的她已经洗过澡,身上穿着白色睡袍。
滕绪励没听见,兀自陷于沈思当中。
她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素手搭上他的肩。「绪励,你在想什么?」打从下午在路上与人发生擦撞后,他就好像恍了神一样。
滕绪励拉回思绪,倏地转头看向言巧莲忧心的脸蛋,他压根儿不晓得她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妳先去睡吧。」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滕绪励心情复杂纷乱。
对于言巧莲,他有的只是感激,她的温柔可以安慰他受伤的心,但却无法让他的伤口愈合,无法让他重新有爱人的动力。
这几年来,他和她的婚约形同虚设,彼此并没有积极想要给予对方更多的爱与呵护,他们在一起只是让长辈们心安而已。
「好,那我先去睡了。」身体不好的言巧莲,向来早睡,才不过九点半而已,她就已经一脸疲倦,脸蛋苍白。
「晚安。」在言巧莲脸颊印上一个轻吻,他陪着她走到卧房门口。
「晚安,你不要忙太晚,快点休息。」进入客房,她回头关心地叮咛他。
滕绪励点点头,替她将房门关上。
房门一关上,他马上转身走掉,来到沙发前,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走进书房,将自己关在没有开灯的书房内,独自坐在书桌后的深红色皮椅上,一手靠着皮椅扶手支在额侧,一手拿着酒杯,沈闷的一口接一口喝光酒杯里的酒。
喝着酒,脑海想的并不是未婚妻言巧莲,而是沈暧璇。
五年没见面,他竟然还深受她的吸引,出落得更加成熟清艳的她,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占据他所有心思。
为什么还忘不了她?!
滕绪励气怒的将空酒杯朝桌面重重一放,霍地从皮椅上起身,走到墙壁前,抡拳重击向墙面,为自己纷乱紧绷的情绪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一阵猛捶乱打发泄情绪之后,他颓丧地靠坐在墙角,双手抱着头,心情晦暗苦涩。
漆黑的书房内,一片死寂。
而房门外,言巧莲悄悄站在外头,忧心地看着紧闭的门板,女性的直觉让她不得不怀疑,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女子跟滕绪励究竟有何关系?
那女子会是沈暧璇吗?
当初滕绪励突然从台湾返回美国接管家族事业,并接受长辈介绍接纳她为未婚妻时,常常在深夜喝酒,而每回喝醉了之后,他总是会叫着「沈暧璇」的名字。
有好几次,他还错将她当成「沈暧璇」,险些失控的和她上床;可是,最后他总是气愤地推开她,还骂了她一顿。
她知道,滕绪励骂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让他伤透了心的「沈暧璇」。
不过那只是刚开始,约莫半年多后,他已经不再提及「沈暧璇」的名字了,那个名字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再也没有被提起,就算滕绪励喝醉了,也绝口不提,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
他将自己关起来、发泄情绪,可是他绝对不泄漏影响他心情的原因,极力压抑着心事,不愿让她这个未婚妻分担。
他不愿意敞开心门接受她的抚慰,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她一直进不了他的心,一直不被他真正爱着。
他从来只当她是个可以在公开场合出现的「未婚妻」,在私底下,他对她简直疏离得可以。
除了刚认识进而订婚时那几回酒后失控,后来别说是情人间的亲吻和亲密关系,他对她最亲近的行为就只是搂她的腰、吻她的颊,除此之外,两人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
五年来,都是如此。
言巧莲面露苦涩,她想打开书房门,踏进里头关心他,但他的疏离让她迟疑,让她无法靠近他。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肯敞开心门接纳她?
这似乎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位于郊区某条静巷内,绿地近三百坪、主屋百坪的「百里香」复合式餐厅,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绿地植栽规划以及店内的装潢工程。
沈暧璇就是负责「百里香」主屋设计工作的负责人,她和助理小罗这阵子常跑这边,为的就是和木作工程的人员讨论装潢细节。
「每张靠柱的桌子旁,都摆上一盆银柳,墙柱要上白色的漆,从柱子的顶端开始绕上百里香造型的绿色小灯直到底部,我要做出绿意缤纷的效果来……」拿着设计图,她站在白色梁柱前,叮咛着小罗。
餐厅内,屋子周围的宽大柱子,正好可以拿来营造气氛。
木作工程人员也派人过来了解,他们必须配合设计师的理念来进行每一步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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