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屠纲准时出门晨跑。
天色蒙蒙亮的街道,有几个老先生老太太也起早运动,屠纲和他们打招呼,然后绕着他惯跑的路线跑步。
约莫过了半小时后,他转向朝公园跑进去。
原本他应该要看见沐浴在晨光下、抱着猫咪的姚盛薇,结果他在公园里绕了两圈,还刻意等了二十分钟,姚盛薇却迟迟不见人影。
看来,他被放鸽子了。
很好,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胆敢这样对他不守信用,姚盛薇这个女人是头一个!
紧凛着俊容,眼神晦暗,屠纲最后一次看表,然后掉头朝公园外潇洒走出去,沿着他原来的晨跑路线,缓慢跑回住处去。
他习惯在晨跑回来后冲个澡,然后吃简单的早餐,再来是更衣,在八点半开车出门上班。
但今天他提早出门了。
七点半,他拎着公事包,西装革履、潇洒迷人的开车上路,不过房车并没有朝公司的路线行驶,而是往另一头--
他要去找姚盛薇算这笔帐!
将车停妥,踏进管理还算完善的社区,屠纲以他英俊的皮相和斯文的气质,跟管理员说明他是姚盛薇的男朋友,便成功的获准通行了。
这位管理员刚好在几天前看见他送姚盛薇回来过,所以屠纲这个「男朋友」马上被相信。
搭乘电梯直接来到姚盛薇所住的楼层,这栋楼位于边间,每层楼每户人家都有着一扇大窗,拥有不错的视野。
不过就算视野再好,她也看不见他在公园苦等落空的身影。
凝着脸色,他按下门铃。
门铃是悦耳的钢琴声,给人一种舒服轻柔的感受,梗在胸口不太舒坦的情绪稍稍缓和些,待音乐铃声停止,他又按了第二回。
音乐声很快地又停止了,屠纲举手打算再按一次电铃,不过他的手指在碰到画了个音符的白色铃键前停住,因为他听见了屋内传来细微的开门声和脚步移动声。
那是属于她失去韵律感的步调,一种极缓慢的步调。
在屋内走动的姚盛薇,双手捧着昏沉沉的脑袋,身上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袍。
昨天晚上趴在窗边不小心睡着,结果吹了一晚的风吹到头晕,让她完全忘了今天早上和屠纲的约定。
正要前去开门的她,根本没想到门外的访客会是屠纲,因为她现在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完全无法思考,只知道自己该去开门,不要让访客久等了。
「喀!」
打开门,她掀起沉重的眼皮,张开有着浓浓睡意的迷蒙美眸,不甚清醒地看着来访的人。
蓦地,一张轻凛着脸色的英俊脸庞闯入她的眼帘。
突然从昏沈中惊醒,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你……怎么来了?」
啊!她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她应该到公园去的,但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是错过时间了。
「我如果是坏人的话,妳现在恐怕就贞躁不保了。」原本打算上门来质问她为何没赴约的屠纲,一见到她穿着睡袍来开门,俊容马上刷黑,前一分钟刚缓和的心情又变差了。
他寒着脸大步跨进屋内,脑袋沉重的姚盛薇将身子退到一边,以免被他撞到。
等他进入屋内后,她反手关上门,但因为头晕所以她背靠着门板倚着,娇细的身躯完全被他的宽大身影给掩没。
「妳故意放我鸽子,这笔帐我现在来跟妳算。」当姚盛薇迷惘地盯着他宽背看时,屠纲忽地转过身来,陰黑的眸子锁住她泛着潮红色泽的俏颜。
「啊?」算帐?!她不是故意失约的,实在是因为昨晚趴在窗台想事情,想着想着睡着了,结果吹了一夜的风,又一睡就睡到现在,才会错过公园见面的事。
「想装傻呀妳!」一只手臂突然朝她扑过来--啪,越过她的右肩,黏在门板上。「还是妳打算告诉我,妳忘了我们早上要见面的事?」
啪!另一只手臂飞过来,越过她的左肩,也压在门上。
她被困在门板和他宽阔坚厚的胸膛之间,旁边则横着两条铁般的手臂。
「我没有忘记……」仓皇地抬眼看他,在接触他沈冷的眉眼时,头更昏了。
他的打扮看起来明明斯文尔雅,但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却是令人骇然的强悍气势,让她的头更加昏沈了。
「没忘记就该到,我怎么没在公园里看见妳的身影?」俯低眼,贴近她半步,他近身质问道。
「我……只是错过时间了。」他的气息钻进她的鼻肺,老天,她的头很昏很昏。「昨晚……昨晚我趴在窗边不小心睡着了,吹了一整晚的风,现在头很晕、很昏@@」
贴近在眼前的他旋转了起来,一时软了脚,她晕眩的头向他厚实的胸口倚靠过去。
屠纲承接住她偎过来的轻盈重量,大手急切地抚上她的额,很烫。
「妳吹了一整晚的风?!」另一手抓着她的粉臂,在她耳畔响起的低沈音嗓带着责备意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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