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乐,这样不顾将帅威严的举动颜聚是极为鄙视的。士卒就是贱民,对付贱民,一是施威,二是予利,两种手段交错使用,保证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投奔赵国后十数年不得重用的颜聚不时想着如何接管军权、如何与秦人交战、如何再败秦军。听闻李牧不来亲迎,他心中不悦嘴上却道:“无妨。王命予武安伯否?”
“禀大将军,王命已交由武安伯。”小校答道。
“武安伯何谓?”颜聚漫不经心,但眼睛直盯着小校。
“武安伯言,敬受王命。”小校脸上毫无作伪之色。
“如何?”颜聚挥退小校,看向另两辆车上的赵葱和韩仓。他作为大将军与赵葱一起去接替李牧,赵葱以外,又有王宫黑衣之将韩肃之弟韩仓。韩仓率领黑衣,代表大王召李牧回邯郸。
“我等王命在手,其又能如何?”赵葱不以为意。
“臣等已得王命,若其不从,杀无赦。”韩仓知道颜聚的担心,三十万赵军有一部分是南长城调过去的,另一部分是代地军。代地军桀骜,所以邯郸不单派出王卒,还派出了黑衣。
“既如此,本将无虞也。”颜聚笑了笑,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最迟后日,他便能赶至番吾,接管三十万赵军的军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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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以颜聚代大将军,亡国之举也。”颜聚笑起的时候,番禺城内诸将一片哀愁。颜聚什么货色大家怎么会不清楚,他作大将军,赵军必败。
“请大将军拥公子嘉为王。”代郡都尉赵敖大声道,引起众人一片附和。
“放肆!”隐忍不发的李牧怒喝。“大敌当前,岂能乱国?!”
“大将军不乱国,身死国灭矣!”代地民风粗旷,说话更是直率,赵敖再道。“以颜聚代大将军,换将也。然召大将军至邯郸,何故?此欲诛大将军也!”
“你……”都尉直言不讳,李牧脸上大变,他喝道:“左右!押他下去,军法处置。”
“大将军交兵权于颜聚,后必悔之,我赵国亦亡矣……”帐内甲士迅速把赵敖押下,他人虽下去,可声音一直从帐外传至帐内。诸将心中大多赞同,怎奈大敌当前,不交兵权便生内乱。
“大将军……”诸将中有人想再劝,李牧已经挥手,“退下吧。”
“大将军请听我等一言……”诸将再道。
“退下!!”李牧大喝,声音直震耳膜。诸将见他真怒,不舍退下。
“你也要劝我?”其他人都走了,然而腹心狐婴未走,李牧对他一笑,带着厌倦。
“我无可劝矣。”狐婴长叹了一声。“交兵权予颜聚,其必出战,出战,我必败也;不交兵权予颜聚,邯郸诬我谋反,军心大乱,赵葱又以两万王卒攻我,秦人趁机拔城,我亦败。”
“便无计可施?”李牧苦笑,他也是想明白这一点才拒绝了赵敖的建议。前年可拥立公子嘉,去年也可拥立公子嘉,但现在绝不可拥立公子嘉。
“我无计。”狐婴对李牧一揖到地,“相邦万不该使建信君通秦,如今楚王不在郢都,合纵无成。哎!”
内部解决不了的事情,也许外部可以解决,但赵粱挑拨秦楚互斗的计策断绝了外援的可能。
“退下吧。”李牧没有对狐婴没有半点责怪,对赵粱也再不怪。赵粱是计未成,如果楚王真被秦人击杀,楚军必大举攻秦,便是自己也会弹冠相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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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奉王命,受武安侯之兵权!”两日后的番吾,颜聚终于在诸将的目视下与李牧交接兵权。
“臣奉王命,予颜聚大将军兵权。”李牧也是大声,可他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一种悲哀。
“诸将有何异议?”幕府里的斧钺被亲随取下,李牧持斧钺而问。
没有将率说话,他们全都低头。
“诸将有何异议?”颜聚的斧钺也持在手上,他看向低头的将率,目光傲然。
一样没有将率说话,唯有赵敖直视着他。
“即刻起,本将卸下兵权。”李牧接过亲随递上的虎符。
“即刻起,本将接管兵权。”颜聚接过李牧手里的虎符,心中大定。
“大王念武安伯辛劳,故召武安伯至邯郸也。”诸将退下,韩仓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
“臣谢大王。”李牧没有任何表情:“然臣尚有军务未与大将军言明,可否明日再赴邯郸?”
“明日?”韩仓道。“大王召武安伯甚急,不如上午言明,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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