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匆匆对视,但瑾王的样貌却深入脑海,如烙印一般印在心上。凤卿这才明白瑾王虽然及不上皇帝的俊美,但自身的魅力不容忽视,这样一来,莫雪雁心系瑾王也是说得通的,毕竟也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男子。
只不过,凤卿倒不是很欣赏,她收回眸光,敛去打量的眼神,端坐着身子,此刻,又是一阵饥饿涌上来。
瑾王?这个男人,将自己当成了一件货物,这下,她倒是释怀了,或者更正确的说,是释然。
看到凤卿眼里的冷凝,瑾王那张毫无表情的俊脸倒是缓缓多了几许痕迹,他脸上缓缓漾开了一丝笑。
凤卿发现饥饿驱使她的脑袋停滞不前,无法如往日般顺利转动,不过她很明白眼前的这位瑾王,也就是她如今的丈夫,对她,没有好感,或许说是鄙夷。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凤卿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揭了盖头之后便要行合玺礼,瑾王在喜娘的催促下,面无表情地配合着,凤卿也沉默如初,
终于勉强完成了这些繁琐的程序。
放下合玺酒杯的时候,喜娘匆忙逃脱,而身后跟着的几个婢女也是落荒而逃,凤卿淡定如初,她倒是刚才看清楚了喜娘推门而出时脸上那一抹无力的苍白,估计被新房里的气压给震慑到了,这瑾王一身的煞气,本来是威慑自己来着,没想到倒是殃及她人。
洞房内,红烛摇曳生姿,大红的烛泪一滴一滴顺着烛身蜿蜒而下,淌落于金色虎形烛樽内。
房内除了刺眼的红色,便是沉寂,凤卿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清晰的呼吸声。
瑾王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凤卿有些喘不过气来,被人如此打量,饶是她心情再过平淡,也受够了。
缓缓站起身,凤卿彻底忽视那道咄咄逼人的视线,眼角微垂,锦瑟红纹雕刻而成的红木框,精致的框内嵌进一块波光粼粼的铜镜,她坐在梳妆台前的那张紫檀木矮凳上,凳上铺着一个酒红色的软垫,正面是金色的丝线勾勒而成一副吉祥如意图。
凤卿暗想,这瑾王府内,无一物不是细致、讲究的,看来,瑾王此人心思细腻,比较注重细节。
微微抬眸,铜镜内,一张玉面芙蓉似的粉脸,熏染了醉意,斑驳迷离,唯一清澈的是她的眼波依旧如云水浩渺。
对着铜镜沉静了半晌,眉头轻蹙,一声不吭地将头上的饰物一样一样拆下来,漆黑如墨的长发须臾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沉着地拿起梳妆台上的羊角木梳,轻轻地梳理起三千青丝来。
透过铜镜,凤卿依稀可以看到瑾王的神色,冷冷淡淡,身子依旧笔挺。
她暗暗思附:瑾王真是好耐性!
待凤卿打理好秀发,瑾王还是如山般没有动作,唯一可以看得出的是他的眼神变了,开始有些不耐了,虽然极力隐藏,但凤卿的眼力一向惊人,当然看出来了。
她暗笑,看来需要加把火力,就能将这个男人赶出门去了,今日饥肠辘辘,肚子还未填饱,这个新上任的丈夫呆在这里,她总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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