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行走在路上,发现一个目光干练,脸庞削瘦,严肃冷峻,腰杆笔直,步伐轻快,不四处张望的人,八成是一名军人,至少从前是。因为,部队对一名军人的改变将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一生。
队列动作训练终于还是结束了,受参训科目较多的限制,尽管用在队列训练上的时间最长,其实队列总体来讲所用的时间并不多,大约半个月之久,关键在于下连后贯穿在更为ChiJiu的日常点滴中的养成,因为队列是所有参训科目的基础,任何参与行为动作的科目都有队列的影子。没有舍不得,也没有文人惯用的怀念的口吻,我发自内心的等待着下一个科目的出现。虽然后边都是对意志力和敢打敢拼的真正考验,我知道会很苦,但绝对是一种自我革新。因为改革像是拔掉坏掉的牙齿,改革会很痛,但不会死,但一定会痛的死去活来,不改革,不自我革新,隐隐作痛会伴随着一生。改革是被逼出来的,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被逼前与被逼后,在一个人的脸上清晰可见。我始终相信,五年、十年后,世界就不会这么看待我。
其实新兵连的苦远不止是对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训练方式的适应和熟练,身体上的痛苦更多的来自于根本没有周六日,每天都是训练训练,我的记忆里跟本不存在短暂的午休时间有在chuang上睡过的痕迹,全是躺在地板上,因为叠被子是一件需要耐心、需要长期经营的东西,像爱情一样,需要ChiJiu的温馨呵护,需要真心实意的付出,需要长久的经营才能有好的结果,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更叠不出豆腐块的模样。我们都不舍得因为短暂的休息去破坏了凌晨四五点钟就起来铺chuang单叠被子的成果,虽然那时的chuang单还铺的皱皱巴巴,被子叠的像刚出炉的面包。令我不堪的还有背着十字架时的午休,每次互相帮忙往后背绑十字架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耶稣,心里不断的默念和祈祷。穿着作战靴,恨不得下一刻就有奔赴战场的冲动。只恨还没有没人性到每天睡觉都全副武装的地步,那才够快活。当我们拖着不听自己使唤的躯体熬到晚上九点半才算停止了室外一天的训练,这还不算完,回到寝室还要在班长的组织下开始每天晚上坚持不懈的体能训练,500俯卧撑、500仰卧起坐,端腹5分钟,下蹲500次,卷马扎100个回合、下叉等,我期待着做完这些也就基本上天亮了好继续明天的你死我活。反正你就天马行空的想吧,凡是你能想到的训练方式一样也不会拉下。体能做完之后,本来疲惫的身体立马精神到不行,好不容易熬到躺下的时间,想睡却又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的难受和着煎熬。由于每天体能消耗严重,几乎我全天就是一副饿死鬼的状态,几分钟的吃饭时间,还有饿疯了的战友,有时候炊事员对食堂里饭菜量的大小控制不好,直接导致不够吃,所以为了预防这样的事,每次饭后,如果还能从食堂里偷偷塞进口袋里几个馒头是我们每天最快乐的事,当然,馒头必须捏扁,走路尽量控制好放馒头的口袋不要来回晃,尽量做到不被发现。因为一旦被发现,我有一万种让我们痛不欲生的理解方式。成功带出馒头后,即使战友几个在厕所里把偷来的馒头分赃,闻着厕所不一样的味道慢慢消遣也是一种幸福。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按照上级领导的惯例,为了检验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强烈的战备意识和果断的行动力、执行力,每天晚上来两趟紧急集合是很有必要、很符合战备要求的事,当然按照部队的要求,每月适可而止的来上一两次是完全符合人性需求的。为了把我们个个练成精兵,领导们老是打破常规,总以为明天早上一睁眼,就能听见炮火连天。来部队以后才知道,晚上没事给自己拉两趟紧急集合玩玩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对人的刚性需求。亲爱的读者,你可曾想到,那是在我们挣扎着进入梦乡、意淫着梦乡的最佳睡眠质量的时候,我们被一声哨音无辜的惊醒,然后屁也不敢放的开始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打背包、扛上枪,再以180迈的速度玩命的跑到教导楼下边列队报数,等待着被领导们骂来骂去。你所忽略的是每次这个时候都是在半夜三更,狗都睡熟了,也许下一刻就能听到清脆悦耳的鸡叫声。或许你听起来感觉很刺激很爽,是的,我承认很刺激很爽,那时候的我们可以说都爽歪歪了。下楼列队超时了不行,少一样装备不行,哪怕是忘带一支牙刷也不行,衣冠不整不行,背包打的不结实不整齐不行,水壶里你喝掉了一口的水忘了接着灌满也不行,就连背包后边的一双鞋子不按规定的顺序、正反方向放错了都不行,总之行的时候几乎没有。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你错了,短暂的训话只是为了让我等小辈有一个可以喘气的机会,怕听到接下来的项目会让我们瞬间人格分裂和忍不住猝死。于是,戏剧性的一面开始了,你会看到影视剧中的常见的场景。大队首长们坐上专车,发动车子的那一刻,跟着跑吧,不就是一个五公里嘛,再坏不过是跑到首长们高兴了不就行了,还指望回去睡个囫囵觉,睡个球啊睡,背包打成这模样良心还能睡得着?记得刚开始练习的时候,每次跑几圈下来都像是打了败仗一样的狼狈不堪,被子散了抱着被子跑的,鞋子跑丢了的,跑掉了怕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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