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窥视着部队时的自己:狂想的野心家,现实的主义者。理想很骨感,实现理想的道路上更是充满了不可避免和难以想象的荆棘与坎坷,每一次嗜血的披荆斩棘,都是现实中的一次生疼到窒息的蜕变。我开始从理论转入到实践中品尝着,无论你怎么做,都不可能令所有人满意的道理。
在魔鬼连参加军械员集训的那段时间里,总体来说是整个军旅生涯中最幸福的日子。重要的是有玩不够的枪支每天供我们来回拆解的折腾来折腾去。不必早起参加各种体能训练,不必没日没夜的补着各类登记统计,虽然我知道回去以后会苦逼到不能充足的睡眠。当我们来七个自不同连队的战友们,还在做着青春之梦的时候,能清晰的听到宿舍楼下整齐的跑步声和清脆的“1234”,别提那时候我们几个军械员们心里有多么的惬意了。那时的我们可以随便去魔鬼连里专门的小卖部买零食,没有一个我们直接的顶头上司去刻意的管教我们,好像是除了保障我们安全参训完毕,再安全送走我们一外,任凭我们这几只猴子怎么翻天覆地,只要不捅出什么篓子来,不捅破天,就能将就着我们过几天爷一样的生活。而那些魔鬼连的兄弟们早就看我们不爽了,看我们时候的眼神几乎能杀死一头牛,我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哥几个商量着还是低调一点不要过分嚣张的比较好,指不定这群愣货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想想还是有点汗毛立起来的感觉。你别不信,他们很有可能打我们,当做缓解他们每天近乎透支的体力的最佳方式,他们不是特种兵,但绝对可以跟特种兵相敌视和制衡,打个人这种事,只要不被领导知道,就不计后果。你知道的,部队是一个纪律严明和戒备森严的地方,但是这群熊兵们翻了脸是谁都不会认的,不对,应该叫他们是雄兵。就像是我们连的“大张伟”,曾经就是魔鬼连中不是十分优秀的一员虎将,因为不服排长的管教,直接抄起铁锹把排长从四楼拍到了一楼,因此受到了严重处分才被打入到我们连的,我这样说你不要认为我们连队是接受这等世间大才的地方,只是因为我们连有一个能让“大张伟”心服口服到崇拜的人,就像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又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样。他也是整个部队唯一能让“大张伟”折服的人,就是我的亲爱的指导员,军政双全的优秀指导员,曾经立功无数,荣誉无数。其实大张伟是个很好的兵,讲义气,敢作敢当,就是脾气暴躁了点。再回过头来看我们这边,先不说这些愣头青们干我们一顿就走,单单是在饭菜上给我们几个穿点小鞋,我想整天吃零食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在这一点上我是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你想啊,他们一群人每天累得跟狗似的都享受不到的待遇,我们七个人整天跟养爷似的舒舒服服,还好酒好肉的伺^候着人,还能随时买零食。所以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我们住的环境就知道了,人家是宽敞的chuang铺,各自的寝室。再回头看看我们,你猜我们住在哪?文娱文化室。听起来很文雅的名字,实际上说白了,就是供这群魔鬼们在日常训练之余,用来排解压力和娱乐的地方。打台球的,每捣一杆就像是捣在我们几个人的脸上;下象棋的,每次下到最后就像是要将我们的军似的。这些其实都无法击溃我们强大的心理素质。最要命的是吉他、笛子、口风琴、还有一种我叫不上名字的烂鼓,每天滴了当啷、噼里啪啦的像是耍把戏一样。再看我们睡的地方,一行七人被依次靠着墙,有序而紧凑的排列在西南角的犄角旮旯里,还有我们睡的所谓的整个chuang铺,就是一线战场上那种用来抬受伤人员的担架,不过是在下边多了两条相互交叉的腿,每天晚上只要我们往那上面一躺,就像是马上要抬到解剖的伤员,有一种马上会被炮毙的人,躺在担架上做最后垂死挣扎的感觉。每当想到这些,我们就有去买零食的冲动,然后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大快朵颐,气死他们,却又不敢那样太过于明目张胆。那样的话,他们直接过去抢,是十拿九稳的事,然后我们会被揍的很惨,还没有上报的理由。我们这个七人住的寝室,空间倒是大得很,平均每人占地好几十平米,可我们每天像七只猩猩一样的生活在原始森林般错综复杂的吵闹中。都是当兵的,但毕竟不是每天死缠烂打在一起的自家兄弟,出门在外,谁有能保证明天一出门不会被人无缘无故的放了黑石头,所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小心为好。
我们为了能活着回连队复命,想了一个办法,我们每天只要一闲下来就去炊事班软磨硬泡着新训营时我们同排里的一个兄弟,如今他下了炊事班,操起了菜刀,抄起了铁锅,可能是重操旧业,正直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刚开始,他还担心别人说闲话,时间一长,终究还是抵不过哥几个的各种YouHuo,成功发展成为我们后勤伙食的有力保障,再也不用担心被干了之后还没饭吃的窘境。
给你简单讲一下魔鬼连的夜生活,你就会了解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暴躁和排除异己了,但是在异己面前又显得是那么的高不可攀、杳不可及的自视清高,然后你又会贱了吧唧的发自内心的佩服和尊重他们。
这样说吧,几乎每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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