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份礼单。
刘修接过礼单看了一眼,非常意外,唐珍一向是袁隗的附庸,和张让、赵忠的关系也不错,但和他一直没什么来往,就算要拍天子的马屁来向他祝贺,派个家人来就行,怎么亲自登门,而且送了这么一份厚礼:一亿钱。
刘修是缺钱,可是这钱送得太多了,他不敢收,如果是千万钱,他可能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就直接收下了,但一亿钱这个数目过于巨大,不能简单的当礼金来看。
“唐珍是唐衡的弟弟,虽说唐衡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但宫里还有不少人曾经做过他的下属,包括袁赦最初进宫时都是唐衡调教的。唐衡死了之后,唐家虽然不如以前,但做官的人也不少,特别是在颍川,他还是有实力的。”长公主见刘修迟疑,连忙向他介绍了一下唐家的情况,建议刘修见一见唐珍,摸清他送如此重礼的原因。
王楚也赞同长公主的意见,在官场上转换门庭的事情很常见,唐珍也许是想借这个机会和刘修拉关系。这种人虽然名声不好,可是根基很厚,就算不想和他交结,至少也不能得罪他。
刘修不敢怠慢,亲自出迎,把唐珍请上了堂。宾主坐定,互相说了些客套的话,唐珍向刘修表示了祝贺之意,刘修连连谦虚,直说司空大人太客气了,不敢当。
客套之后,唐珍沉吟片刻,说出了来意。他在宫里见过唐英子,觉得唐英子有些眼熟,可是唐英子自己说不清家乡在哪里,他也不敢冒认,听说刘修画过唐英子家乡的景色,他想来看看这副画,也许能从中看出什么来。
刘修将信将疑,如果唐珍说的是实话,那倒是情有可原,唐英子虽说是他捡来的,可是和他的关系非常亲近,不仅如此,她还是太后和皇后面前的小红人,就连皇长子刘辨也离不开她,何贵人虽然很不喜欢她,却不敢拿她怎么样,和她套上亲戚关系,等于和太后、皇后接上线。可问题是你还没确定呢,就送这么厚的礼?万一不是,那岂不是全打了水漂了,你总不能说我认错了,这钱我还得拿回去吧。…,
“的确有这么一副画,我让人取来给唐公看看。”刘修让人取来了画,摊在唐珍面前。唐珍仔细打量了一会,转过头问道:“敢问将军,你到过画中所写的地方吗?”
刘修迟疑了一下,他是从指环里看到的,只是他不想让唐珍知道指环的存在,毕竟这东西有些超出这个时代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刘修避重就轻的问道:“和唐公的家乡像不像?”
唐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画中所写的山峦和我家附近的山川的确有七八分相似,可是这画上的山水和真实的山水毕竟有些不同,我也不敢确定。”
刘修很吃惊,要知道山水画毕竟不是照片,和真实的山水之间差异较大,七八分的相似已经近乎写生的相似度,难道唐英子真是唐珍的家人?
“唐公家里有失踪的孩子?”
“我家没有。”唐珍摇摇头,“不过,我弟弟曾经有个女儿走失了,时间就在七八年前,和英子记忆中的时间很相近。据此看来,英子很可能就是我走失的那个从女,只是她如今的相貌和小时候相比只剩下一点影子,我不敢确定。”
刘修又惊又喜,他一直以为唐英子是北方人,没想到却是颍川一带的,而且她的父亲可能就是唐珍的弟弟唐瑁,换句话说,她就是唐衡的从女。
刘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据兰台秘书的记录,指环从宫中消失的时间就在唐衡离宫后不久,而且唐衡还管过兰台,难道是他私自拿走了指环?
刘修立即决定抓紧时间去一趟颍川,如果能给唐英子找到家人就再好不过了,至于她家和宦官有什么关系,对刘修来说并不重要。
刘修送走了唐珍,让人到宫里叫回了唐英子,把唐珍说的情况对她一讲,她当时就愣住了,过了片刻,又兴奋的一跃而起,抱着刘修的脖子用力的摇:“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回家了。”
“下来,下来,你大哥哥的手臂还没好利索,经不住你这么折腾。”长公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从刘修身上扯下来。
刘修随即进宫向天子请假,要和长公主一起去一趟颍川,一是查证一下唐英子是不是唐瑁的女儿,同时也顺便看看长公主封地的经营状况。
“朕拜你为卫将军,你不想着为朕出谋划策,却想着去替英子找亲人?”天子眉头一皱,“是她的事重要,还是朕的事重要?”
“都重要,都重要。”刘修忝着脸,“陛下,颍川是洛阳的门户,臣这也是实地考察,做到心里有数嘛。公私两便,公私两便。”
“公私两便?”天子忍不住笑了,“既然你这里面有私事,那车马费我可就不给了,你自理吧。”
“陛下,就算是公事,臣也没打算向陛下要啊。”刘修一缩脖子,“臣就是打算要,陛下也不会给啊。”
天子的笑容有些僵,过了片刻,他叹了一口气:“朕这个天子是不是做得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