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只想就此躲藏起来。
看着锦被下蜷缩着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鹤泰胸口就像被闷棍击中,他的心更是在撕心裂肺的疼痛着。
她宁愿她骂他打他,却受不了她这样对待自己。
她是这样的信任他,选择留在宫里,做他的妃,可是这么快他就令她伤心,更怕的是她误会他,对他失望,那一句他不可能不要她的孩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能说出这句话来,她又是多么的绝望。
以致不去质问他,逃避着默默承受。
他怕他们之间从此出现裂痕,更难以拼补。
索性就告诉她吧,无论多么难以接受,两个人共同面对。
“小蝶。”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暗哑,伸出手去隔着被子拥住那个小小的人儿,“我没有变,没有!我永远是当年的鹤泰,我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有苦衷的。”
他的姿态已近乎低声下气,可她却似乎不想听,在被子下挣扎的厉害。
“小蝶,你出来,我跟你解释。”他祈求,眸中痛色深沉,尊贵为帝王又如何,此刻他依然体会到深深的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她的挣扎弱下来,啜泣声却更清晰的传来。
“崔离当初给的延缓你毒发的药,他对朕隐瞒了那药的副作用,那种药极其折损身子,几乎断绝生育能力,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有了,也是不能要的。”
“因为,因为……”他说的愈发艰涩,“若是执意要生下孩子,大人便不保了。”
言至此,他再也抑制不住,眸中的水雾化作热泪,一滴滴落下,浸入锦被内,“小蝶,我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想要呢?我怎么舍得对他下手呢?”
“可是我没办法,我不能拿失去你做赌注,不能……”
她在被子里,看不到他的表情,耳畔传来的是他已泣不成声的语调。
他哭了!
铁骨铮铮,万人之上的鹤泰的泪,是不是只有为她才会流?
安妃本伤心欲绝,此刻心却又不争气的有些乱了。
他提到崔离的药,是因为那药的副作用,会伤害到她的生命,所以他才不让她要这个孩子,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他并没有变心,更不是因为南方的事情才做这样的决定。
都是她想多了吗?
她从被子里悄悄伸出脑袋,目光所及之处,便是他脸上的悲怆和眼角的一抹湿润。
见她出来,他一把将她拥住,凄然道,“小蝶,不要不理我。”
她凝眉,“你方才说是因为那药的缘故,所以我就不能生孩子了,可是真的?”
他拥紧了她,低声道,“没有孩子,你还有朕,朕会一直陪着你。”
她轻叹,“我还以为你是顾忌南方对朝廷的施压,所以……”
“你怎会这么想?”他沉声,“南方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怎会拿你做牺牲?”
“一国之君却没有一个子嗣,你不怕被人耻笑,成为天下的笑柄?”她仰脸问道。
“随他们去,朕不在乎。”他的脸贴在她的颊上,轻柔的摩挲着,“朕有你就够了,别的,朕都无所谓。”
“可你是皇上,当然是以社稷为先。”她黯然,“还有虞国公他……”
他面容凛然,“朕是皇上,可也是你的夫君。小蝶,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去牺牲你来换取什么,更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转变而改变对你的心意,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至于庄家,”他淡淡的挑了挑眉,“朕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早已想好了对策了,你不用担心。”
他坚定无比的对她保证,更是极力宽慰她的心。
他的心中却已恼怒,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奴才将朝中的事告诉她,令她胡思乱想的。
因皇后不受宠,虞国公对他一直耿耿于怀,在南部屡次做些小动作,此次小蝶入宫又极获宠爱,更激起了其不满之心,最近三番四次的挑起事端。
可是终究是一个臣子,虽然让他坐镇南疆,实际并没有给他多少兵权,其身边的副将都是鹤泰安插的自己人,所以不怕他掀起什么大风浪。
“那……”安妃直直的望进他的深眸,“如果我说这个孩子可以要,我要生呢?”
他大惊失色,“你疯了吗?朕不准。”
她却嫣然一笑,笑容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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