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次涉险,是在奴才的安排下才得救。”
“可这一次出使邻国,为何皇上要命暗卫在出发时就在晋阳王面前现身?”
皇上轻轻叹了一声,“朕对他再多期许,可也怕他是不成材的,所以当年朕派他出征,虽然看似是听了臣子的进言,可朕亦想让他出去历练一番。”
“襁褓里的孱弱者又怎能堪当大任呢?为了能真正的让他得到锻炼,让他体会什么才是经历九死一生的强者,朕才命你们暗中相随,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便不用管他。”
“不告诉他,就是为了让他觉得除了自身无人可靠,唯有靠自己才能活着回来,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他的潜能来。”
“而后来他的建树足以证明他不是块烂泥,至少他是强过朕的,朕像他那个岁数的时候,还没有他的气魄。”
“而这一次,或许是朕老了,无力再承受一日日的担惊受怕,生怕他出事,也或许是他的潜能已不需要朕再费心的去激发了,他已经令朕刮目相看了,若将江山交到他的手中,朕觉得可以放心。”
“所以朕不愿意再冒险,也不愿意他拿命去冒险,这才令暗卫在出发时便现身对他说明一切,想让他心里有个底,让他知道他不是孤身奋战,在艰难时刻,他是有一股力量可以倚靠的。这样他才不会随时随地拿命去拼。”
“朕眼看着他从一颗幼苗长成了如今的大树,决不允许有人将这株大树砍倒,更想在必要的时候,在朕还可以的时候,尽力替他遮挡一些风雨。”
“因为迟早有一天,他要独自面对一切,即便是狂风暴雨都不能退缩。那个时候,没有温情,只有孤单,趁着现在,朕还在,便想多给他一些温情,用朕自己的方式。”
“只希望许多年后的某一天,他想起朕来,不仅仅只有怨,只有恨,心中还能有一点点的温暖和怀念。”
说到最后,皇上有些颓败和伤感,他自知,做为一个孩子的父亲,他做的太不够。
皇上这般肺腑之言,紫袍人是没想到的。
虽然他看出了皇上对晋阳王不同,比对旁人更加关心,可也没想到皇上对晋阳王的感情竟如此之深?超出了他的想象。
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只暗地里对晋阳王好,平日都不曾表现出来呢?
但凡表现出十分之一的好来,晋阳王幼时也不至于那么的受冷落。
只是这种事,若是他贸然问个明白,太过不妥,毕竟他只是个奴才。
可是不问,好奇心又杵在那儿,那叫一个难受。
紫袍人迟疑着,好奇心占了上风,犹犹豫豫的琢磨着措辞,“既然皇上对晋阳王如此厚爱,那怎么会……怎么会……”
“你有什么话便直说,今夜,朕亲来这间殿内,一是来向你问些消息,二便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所以现在你便不必将朕当作皇上,朕也不将你当作臣子奴才,你我二人就犹如朋友谈心,你看如何?”
“这叫奴才怎敢当,君永远是君,奴才岂敢以下犯上,奴才万死亦不敢视皇上为友。”
“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可有时候,太守规矩反倒是迂腐了,不敢便不敢罢,你有话可直接说与朕听,不必有什么顾虑,朕不会治你的罪便是了。”
紫袍人揖了一揖,“奴才是想说,皇上您明明很关心晋阳王,为何明面上却是那般截然不同?”
“你是觉得朕这些年对他太过疏离,不亲近?似乎对他并无一点偏爱,不但不偏爱,反而还无比的苛刻,使他没有享受到父皇的爱护,但是暗地里却又那么的关怀他,看重他?”
“皇上明鉴万里,奴才正是这个意思。”紫袍人垂首。
皇上龙目微眯,注视了紫袍人一会儿,才开口说了几个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相信以紫袍人的领悟能力,一点就透,根本不必说太多,只这几个字,便能解释方才的问题了。
紫袍人沉吟了一下,颔首道,“奴才明白了。”
看来皇上疏远晋阳王并不是不喜爱他,反而是因为太过喜爱他。疏远他是迫不得已,只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
因为皇上不是普通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受万千人的瞩目,更能搅动万千人的心思。
得了皇上的宠便同时会得了许多人的忌恨,所以他才对最喜爱的皇子,刻意的冷漠待之。
谁叫他是帝王呢?稍微的一点偏宠都可能要了人的命,都可能为那得宠之人招来杀身之祸。
晋阳王母妃早逝,留他一个幼子,若是皇上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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