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鹤泰有点担心。
皇上听他问及此事,倒是很镇定,而且很自信,“这是关键的一步,朕自然经过了深思熟虑。此人是靠得住的。他明着是惠亲王一派的人,所以惠亲王一定不会想着干预或者怀疑什么,就少了些阻碍。但他实际却是朕的人。”
“只是可惜啊,他是朕安插在惠亲王派系中,最被惠亲王看重的几个人之一了。若不是此次事情重要,朕现在还真的不想启用。”说起来,皇上无比唏嘘。
安插在惠亲王身边的重要人物又保留到今日,实则不易。皇上讲的是肺腑之言,若不是此次事大还真的不想动用,毕竟动用了就可能有暴露的风险。
鹤泰听了心内暗惊。
今儿商议派使臣的人选之时,有人提议那位官员之时,惠亲王不但没反对,反而也大力举荐了那位官员。
说明惠亲王一点也没怀疑过那人的。可那官员竟然是皇上的人,怪不得皇上犹豫了一下,便给了惠亲王这个面子。
现在想来,是皇上求之不得的事儿,也许连那犹豫都是假意做出来的。
鹤泰此时才发觉,皇上在与惠亲王的博弈中,其实并不是畏缩的那一个,反而更像是退而结网,这些年也并不是如外人所感觉的那样什么都没做,而是默默地做了许多。
听皇上那话里的意思,他竟然惠亲王身边暗中安插了人,而且似乎还不少,竟还都能隐藏的那么深。
不但瞒过了惠亲王,还瞒过了许许多多的人。
所有的以为皇上忌惮惠亲王,对惠亲王束手无策的人,实则都是被皇上的表面所蒙蔽了。而这反而似乎还是皇上想要看到的结果,他就是要让所有人觉得他是有些怕惠亲王的。
这样惠亲王才能毫无防范,以为掌握了一切,实则却是皇上暗暗掌握了他。
而皇上为什么没有收网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看到鹤泰有些膛目结舌,微微一笑,“伺机而动其实需要很大的忍耐力,但是若结果是如朕谋划的那样,一切也就值得了。”
鹤泰看着皇上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说的话也颇意味深长,一时间突然觉得皇上如此陌生,不像他所接触的那个皇上了,一时愣怔了下。
皇上看着鹤泰的吃惊,却心情极好,“泰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的一番苦心。”说罢还开怀的笑了。
或许是因为他最看不透的皇子,如今却用这种看不透他的眼光来看着他,让他徒增了许多自豪感。
鹤泰看着倍感陌生的皇上,如在云里雾里。皇上竟叫他泰儿?似乎从不曾这样叫过。
即便是最和颜悦色之时,好像也只称过他皇儿。
突然如此亲昵的称呼,鹤泰有些不敢相信,也很诧异,觉得皇上今日真的不同了。
只不过片刻后,皇上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仿佛方才那些陌生的神情和奇怪的话不曾出现过一样。
他面容又变回严肃,就像没有开怀笑过,也没有说过那略显亲昵的话。
而是开始一本正经的与鹤泰继续谈着方才未谈完的事情。
“只要邻国同意相助,而罗氏家族在收到宫中传出的关于宝藏的告密信之后,若是真的奔往了宝藏地点,那计划就成了一半了。”
“皇上圣明。”鹤泰自己都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下意识对皇上的称赞,还是发自内心的对皇上有了新的认识和巨大的改观。
他明白通知罗家的那告密信自然是皇后写的,而皇后之所以知道宝藏的事情,自然是皇上刻意不露声色的泄露给她的,就是等着她去向罗家告密的。
“领兵前去宝山那边造势的人选可选妥了?”皇上问道。
“已经妥当了,人也可靠。”鹤泰回道,“不日便可出发。”
“那就好,去往西部与邻国兵力里应外合的护卫军统兵之人,可要慎之又慎。”皇上提及这一点,神色凝重,因为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
鹤泰怎会不知其重要性,见皇上问起,神色一肃,“臣打算亲自前往。”
“哦?”皇上显然一愣,“罗家在西部可是根深蒂固,很难撼动,虽然计划周密,可也是险之又险,你要去?”
“为君分忧,臣不惧险。”鹤泰无比坚定。
“好,朕的好儿子!”皇上的夸赞更像是感慨。
鹤泰有领兵的经验和本事,更有征战沙场的能力和大将之气魄。
而且此计又是他所谋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其中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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