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称呼她。
可是他喊了无数次,称呼从鱼姑娘变成鱼蝶儿,再变成蝶儿,声音也一次比一次高,可是却都没能将她喊醒。她害怕的神情也没有安定下来,依然似在噩梦中。
楚枫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期望封老早点过来。
他的一双黑眸一直没移开视线,一直注视着她。眼中没有冷,没有狠,只有心急和焦躁不安,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他的大掌很温暖,鱼蝶儿的小手被包裹在内。他开始是轻轻的握,后来加了力,他想让她能感受到,能够心安。
可是她能心安吗?他就是个罪魁祸首,恐怕感受到了更觉恐怖吧?想到此,他又轻轻的握,不敢加力。
楚枫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的感受,也从来没有这么心急过,彷徨过。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了。有些事就是说不清道不明,毫无道理可讲的。
封老终于到了,楚枫匆忙站起,手却并没有松开那只小手。
“封老,您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应该是没昏迷了,可是却又睡着醒不来,怎么叫都叫不醒?还好像是在做噩梦。”
“楚阁主请先让开,容我来看看。”封老或许是因为想着也许快能脱身离开了,难得的语气也好了起来。
楚枫有点不情愿的松开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被子上。退到了一旁。
封老仔细查看了鱼蝶儿的神态,把了脉,甚至拿银针在她脚心刺了一下。发现她对外界刺激还是没有感知,不知道疼。才摇头道,“她没有醒,还是在昏迷中。”
“昏迷的人也会做梦吗?她刚才还动了?”楚枫不解道。
“从她的神情来看,确实是像在做噩梦,不过她这不是像平常人一样睡着了做梦。她这是陷入了一场幻觉,所以还是相当于在昏迷之中。”封老解释道。
“幻觉?好端端的怎么会进入幻觉,那有什么办法能令她醒过来。”楚枫皱眉。
“是她的毒所致。”封老简短答道。
“封老是说她中得毒就是让人产生幻觉?”楚枫挑眉,这么奇怪的毒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封老点头,“方才我取了她的血样回去做了研究,发现她的血中有致人幻觉的成份,应该就是那毒素里的。不过还未来得及细查,你的人就到了。现在看她的状态,她应该正在经历着幻觉,而且是很可怕的。”
“像是陷入噩梦中难以醒来,却又不是噩梦,因为她这种噩梦是幻觉,是毒发所致,并不是单纯的做梦,不是醒来就能摆脱的。所以我想即便是强行将她叫醒,还是难逃幻觉的侵袭。况且她对外界毫无知觉,连痛感都没有,显然还是在昏迷之中,是叫不醒的。”
“那怎么办?”楚枫皱眉。
“等!”
“等?”
“是,因为现在我也没有应对之法,唯有等待。等待她熬过这一波的幻觉。”
“要是熬不过来呢?”
“熬不过来,非死即疯。”封老凝重道。
第一次给她把脉,就发觉她所中之毒奇特,之后在刑狱阁又给她把脉,隐隐觉得脉相与多年之前遇到的一个病患有些相似,但只是怀疑,直到取了她的血回去研究,发现了致幻的成份,才断定,跟那人确实有相似。现在看到她的样子,封老真是不由得苦笑,何其一样啊。想不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遇到一例这样的病人,又遇到了那种令他束手无策的毒。
“幻觉可怕到将人吓死?吓疯?”楚枫觉得匪夷所思,再可怕就当是噩梦了,会吓醒他倒是信,能吓死?那得多可怕才可以做到啊!
“若是平白无故有人对我如此说,我也是不信的。梦境而已,能有那么可怕?可是多年前,我的确亲身碰到过一例与她症状相似的病者,那人最开始只是偶尔做噩梦,无故昏厥。后来昏厥次数渐多,噩梦没日没夜的出现,才发现是幻觉。无论清醒或是睡梦中,都会进入幻境。而且那幻觉可怖之处在于,就像是中了心魔一般,每次幻觉中看到的和发生的事,都是他心中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心魔所致,无人能逃脱那种恐惧。”封老凝重道。
最怕什么就会看到什么,就会发生什么?楚枫不禁黯然垂首,怪不得封老先前就说就算她醒来可能也是疯子。恐怕之前封老就有预感她中的是这类的毒了吧?心魔的幻觉,看到的都是自己内心最害怕发生的事,试想而知,任谁陷在这种幻觉内,而且是长久的幻觉,肯定都会被吓死或吓疯。
“封老,您遇到的那个病者,也是中毒吗?”楚枫抬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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