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过来点,那么远,本王要多大声你才能听到,到时候被别人听了去。”
鹤泰看她左顾右盼的,想着那次她到同心池采荷,唱歌壮胆的事儿,知道这丫头是心里害怕了,又倔强的要坐的离自己远,便有意哄她过来。
被别人听去?这儿哪有什么人,除了自己跟他,谁大晚上的跑这儿来。因为同心池比较僻静,除了赏荷的,来的人不多,因为除了荷塘也没别的景致,而过了最初的新鲜劲儿,赏荷的也少了,而且晚上黑乎乎的又看不清,大多都是白天来看。
不过因为心里怕,也就没反驳,既然有台阶就下啊,于是慢吞吞的移了回来。
“要不要本王给你打扇子。”鹤泰看她虽然扇着风,脸上还是有些汗了。
“不要。”鱼蝶儿断然拒绝。
鹤泰也没坚持,只是关切问道,“宫里用冰了吗?”
鱼蝶儿摇头,“宫里没有冰用的大有人在,也没什么,用不上也不稀奇。”
虽然工部掌管着冰窖多座,专供宫里鹤皇室夏日解暑用的,可是皇室人员众多,达官显贵更是不少,都靠这些储藏的冰块度过炎热的夏天,就导致冰块稀缺,异常珍贵。为了保证一些人的用度,自然就不是所有人都能享用。
夏天的冰,冬天的炭,就算是后妃,份位低的也是用不上。王室宗亲府中的调配也是限量,像那些侍妾之类的想也别想。大多是正侧妃才有资格享受这待遇。
按着鱼蝶儿的品级倒不是说达不到,可她不是后妃,更不是皇嗣,可能就被事务司的给忽略了,也或者是因为皇御女官的品阶在前朝就是空置的,一些待遇没有明确,就干脆没有。
鱼蝶儿也热啊,也想要冰,不过想着不定哪天就离开皇宫了,懒得为这仨瓜俩枣的去争。
鹤泰想,这丫头真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分毫不让,有时候又什么都不在乎一样。这么大热的天,宫里没有冰用该多么难熬。
“王爷不会就是说这事吧?”鱼蝶儿自然知道肯定不会只是问这么句话,想让他快说快了罢了。
看她似乎着急,鹤泰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
“那日本王说了,有机会给你看看我一直在找的救命恩人,你还记得吗?今儿本王就想给你看看。”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卷画像。
鱼蝶儿一震,鹤泰约自己来是要跟自己挑明?听平琏川说过画像的事儿,所以她很肯定这应该就是自己的画像了。她接过了画轴,却没有立刻打开,因为她不知道看了画像以后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一直以来,鱼蝶儿都是不愿意认的,所以才假装不认得鹤泰,更不曾提及曾救过他,因为前世害惨了他,今生不想再害他。若是认了,若是他今生如前世一样对自己那般付出,肯定又会被人利用,重蹈覆辙。
不敢关心他,有时候刻意不给他好脸色,甚至当他表明心意时,也是毫不留情的拒绝。鱼蝶儿对鹤泰真的说不上喜欢不喜欢,爱或不爱,因为从没往那处去想。
她只知道不喜欢他,不爱他,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没有软肋的他会是无坚不摧,比被人抓住软肋拿捏,要好上千倍万倍。
况且今世的鱼蝶儿也不如往昔那般单纯,仇恨在身,不定哪日东窗事发就会连累别人,所以她始终觉得还是孑然一身要好。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家人已经令她自顾不暇,还要靠平琏川安顿他们。若是再来个喜欢的人,真是的处处受限,只会更加瞻前顾后。
现在素贵妃与鹤璧虽然已是阶下囚,可是他们一日不死,鱼蝶儿心里就一日不踏实,担忧着会不会哪日他们就又能翻身了,而且如果他们终生被囚,她也不可能在宫里一辈子陪着他们耗,还是会出宫的。
况且,她也没得耗,解不了毒的话,这个年或许都过不去。鱼蝶儿忽然有些凄然,是不是老天怕自己会一时心软陷入情网而拖累别人,所以给自己安排了如此命运,这只剩半年的命,就算是想拖累谁也没机会。
想起身上的毒,想起命不久矣,鱼蝶儿忽然释然了,人都要死了,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反正没人能用死人威胁他。倒是可以承认了,也只能承认了,因为宫里已经发生过人皮面具的事情。如果自己不承认是救过鹤泰的人,等自己死了以后,万一有人冒充是救过他的人,反而才是真害了他。
前世自己死后,那个息云不就是易容成自己的样子去骗的鹤泰吗?虽已是隔世,想到这些,鱼蝶儿仍然不寒而栗。更加坚定了认下的心。认了,鹤泰也就踏实了,以后也不会有人能骗到他了。
一番思虑后,鱼蝶儿打开了画轴。虽然知道是自己的画像,但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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