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蒜皮,哪个妃子今天喝了什么汤,哪个娘娘今日又打了奴才,哪个宫女又跟哪个太监拌嘴了,无所不知。
打探点事不是手到擒来吗?
鱼蝶儿就坐在正殿里等着,她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看似忠厚的牡丹也能出幺蛾子。
三个来时辰的功夫,金松回来了,像是跑了不少地儿,汗淋淋的。
“大人。”他唤一声,欲言又止。
鱼蝶儿会意的屏退了伺候的宫女,金松方开口道:“牡丹,不,薛宝林。”他一时间还改不过口来。“薛宝林这些日子都去皇上那儿送膳呢,宣仪殿一个做洒扫的与奴才是同乡,说就他都见过好几次,还以为是大人派去的呢。”
“哦,就是说你看到的她提着食物出门,实际去给皇上送了?”鱼蝶儿语气淡淡,心里其实也并不平静。
看来牡丹早就算计着了,所以她总是不愿接手别的事务,只喜欢伴在自己左右,殷勤的帮着自己做膳房里的杂事,甚至后来以怕自己太劳累为名而插手膳食。只是想有朝一日能独自做上几道与自己差不离的膳食去讨好皇上。
如果自己一直好好的,她这条路或许还要长远的日子才能到头,巧就巧了自己病了这段日子,刚好她就偷偷的去讨好了,而且功成身就的被册封为妃了。
倒是自己想多了,还想着她若不想为妃,也许自己会顶着冲撞皇上的罪名去说说情,毕竟后妃那么多,也不差她这一个,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她何苦偷偷摸摸的,如果实话说了,也许自己会给她创造机会,帮帮她。主仆一场,她不想留,她想要其他的天地,自己亦不会阻碍她。也没有理由去阻碍谁。只是不该背着自己偷偷摸摸的算计。
毕竟她是喜棉宫的人,是自己的贴身婢女。若是她送给皇上的膳食出了问题,或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使了坏,皇上吃出了事,倒是她一撇干净,推在自己身上。自己一身全是嘴也说不清。
她胆子也未必太大了。还是说富贵荣华的吸引力令她什么都不顾了。
“是!而且似乎不光是送膳。”金松抬眼瞄了一眼鱼蝶儿的神色。
“还有什么?”鱼蝶儿惊道。她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管好自己,可背不住下边的人捅娄子将自己捎带了。
金松犹犹豫豫道:“最近每次送完膳,她都在皇上那逗留许久,应该是在侍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不可闻。“这都是奴才打探来的消息,奴才也不知道确切与否,不过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他急急的补充道。
由此可见金松的小心,毕竟不是亲眼所见,不能作肯定之说。但空穴不来风,又是皇上身边打探来的消息。怎么也是不敢乱说的。能套出这些话,金松一定是花费了不少力气的。
怪不得她惊喜却又不吃惊,或许皇上早已许诺她了吧。兑现了定然是惊喜,却不会出乎意料。
“而且奴才还打探到,她还去过太医院,以大人的名义取过一些药石。”
“什么?”鱼蝶儿这下真的大惊。
因着自己在炼制丹药,而且药膳中也需要添加药物,所以与太医院是经常走动的,拿药也是不稀奇的,可是凡需的用药皆是自己亲力亲为,剂量也要把握的精准,因有些药物量适可治病,量过则会伤人。所以关于药石,她从不敢假手他人,何况太医院所出之药皆会记录。
牡丹竟然以自己的名义去拿药,未免太过胆大,若自己警惕些,此事迟早会发现,太医院的取药记录就是她所作所为的证据。还是她觉得一朝飞黄腾达,自己便不敢拿她怎么样,或许因怕着她反咬一口而选择忍气吞声。
是自己太过于亲善?令她如此有恃无恐吗。这是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顺带将自己也拉入了危险之地。
膳食么还好说,私自送也就送了,竟然去拿药,这药用在了何处?突然想起裕公公在自己病中来探时,无意中说起的。夸赞自己药力的那些话。
鱼蝶儿陡的毛骨悚然,莫不是牡丹拿了催、情之药放在了皇上的膳食里?
她是疯了吗?此种后宫争宠的法子是被严令禁止的,伤害龙体,罪无可恕,恐怕死都不会让你死的轻快。
可她竟然是借着自己的名义是做这等事!
“可曾看过记录,她拿的些什么药?”鱼蝶儿压下心中的惊怒,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冷了声问道。
金松也知此事重大,凝重了神色道:“奴才看了,那方子跟上次大人拿的补血益气的方子大致相同,只是其中多了几味眼生的药。”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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