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像有些菜肴做起来要十几个时辰呢。”鱼蝶儿笑道。
“这么久的菜?谁要点,端上去,已经没力气吃了吧?饿断气了都。”崔离不满,继而又将声音压得低低道,“其实我倒是不急,这么贵的菜,怎么也要多吃点才够本,我只是怕王爷着急,明天可就第六日了,还在这悠哉悠哉的吃饭,一点不知道急。”他一边对鱼蝶儿说话一边指向鹤泰。
鱼蝶儿见他如此关心,倒是真心为鹤泰好的,便也学他低声道:“公子只管吃吧,旁的就别操心了,王爷的事王爷自有主张,或许早已成竹在胸了,故意在这打发时光,拖延罢了。”先前自己也一样为他着急,可现在隐约觉得他是在下一盘棋,一盘由他掌握了主动的棋。所以现在已经懒得管他了。
虽然她声音压低了,可鹤泰似乎听的很清,一挑眉,暗中惊奇,小蝶看出来了?还真是个鬼精灵,自己觉得已经瞒得很好,做的很像了。
“胸有成竹?故意拖延?我看他是无计可施,来这逃避的。不过有的吃便吃,今朝有酒今朝醉吧,管它明日会怎样,是吧?”说完就低头往盘子里踅摸去了,不再操那些空心。
这一顿当真的吃到日落西山、晚霞漫天才回宫。
夜色渐渐的包裹了这方天地,黑暗无声,万籁俱静。
皓月斋,书房之中一片寂静,桌上的酒菜未撤,鹤泰负手而立在窗前,容颜平静,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还是哀。窗子大开着,院子里的花木一览无遗。让他想起了丘池的边陲,那里有着许多郁郁葱葱,苍苍茫茫的巍峨高山,看不到边际。
那里有征战,有杀伐,有逝去的兵士,战死的弟兄,更有倒下的对手。两年半,30个月,浴血奋战之下,才得以凯旋而归,这下子可是太平了。他有着骄傲,有着满足。
可这皇城里的人心更复杂,权势之争更可怕,尔虞我诈并不比那战场上的计谋差。战场上明刀明枪,各凭本事,可这些隐藏在平和之下的阴暗算计,更似暗箭难防。
他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不可见的哀愁,良久以后喃喃道:“不知何时我丘池百姓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不受敌国侵犯,不受贪官剥削。不知何时我丘池朝堂才能忠良在前,奸臣退后。”
朝堂之争向来不是他想踏入的,避之唯恐不及,可皇上曾与他的深谈,惠亲王的狼子野心,朝堂百官一边倒的趋势,令他不得不先遵从皇上的意思,涉足朝堂。那是他的父皇啊,就算之间有着间隙,可这丘池,这朝堂终究是属于他父皇的,对于旁人的觊觎之心,他做不到听之任之。
藏宝图,他转念想起回宫后小蝶悄悄对他说起的泗水居后院的事儿,凶手杀害庄太妃竟是为了什么藏宝图?不知道是讹传还是真有此事,太妃做为皇家后妃,若真有藏宝图,为何不献给皇上反而要私藏,是要给惠亲王?还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手握藏宝图?却因此送了命。
“王爷,此事我只对你一人说,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呀。”他想起小蝶对他说完一再的叮嘱,那晶亮的眸子眨呀眨的,自己岂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是怕人知道她偷听的事儿罢了。
鹤泰不由得会心一笑,鬼精灵的小丫头!虽然有些事情她表现的小家子气,比如舍不得花银子,守财的样子,比如总不爱佩戴珠宝首饰,可他却丝毫不觉得她粗鄙,穷酸。只觉得这让她更加的与众不同,更加的吸引自己。或是说无论她是怎么样的,只要是她,自己便欢喜。想想她的一颦一笑便能令自己无比开怀,也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能放下所有的伪装,松了所有的弦。
正天马行空、放飞思绪,突然从书房侧门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走近低声道:“王爷,一切已布置妥当,就等王爷一声令下。”
鹤泰凝了凝眉,转身至桌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喉微辣,他的眸间划过一丝深邃,吐出一句:“本王要捉活的!”
“是,王爷!”来人遵命道。
枝叶再稠密,也挡不住鹰眼!他所谋划的天罗地网,终于要收网了!
“各宫苑可都安排了保护?”鹤泰确认道。他不愿顾此失彼,凶手要捉,可宫里人身安全亦是要顾及的。
“王爷放心,各宫都已安排妥当,全都派了卫士埋伏。按王爷的吩咐属下已将飞虎营秘密调了来,对皇上与太后进行了铜墙铁臂般的保护。”来人回禀道,对此似乎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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