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们,艾小瑜自己也很矛盾。她明明心底有道声音告诉她,要她相信他们;但心里同样有另一道反对的声音提醒她别再上当。
她要怎么办?相信?不相信?
艾小瑜烦心地拉扯头发,努力地去试着思考这个问题。
卫霆桀很倒霉地坐上家里派来的专用座车上,悒郁地斜睨坐在他身旁的两个人。
他这阵子真是倒霉透顶,几乎没一件事顺心。
在南部做什么事都背极了,回到北部更是噩耗接二连三地传来。
真是背、背、背连三背。
回自己的家还得像被押上囚车般“护送”,这还不打紧,最要命的是这两个“奉命”护送他的圣勒盟手下居然紧跟着他坐上车,两人各坐在他的左右边。这下子他更像个犯人了。
“你们其中一个可以坐到对面去吗?”卫霆桀粗嘎地低吼。
“抱歉,三少爷,夫人吩咐必须片刻不离地护送你回去。”其实他们做属下的也很为难,两边都不能得罪,却让他们变成了其中的夹心饼。
“车子这么大的一部,非得全挤在同一边座位上才甘愿吗?”卫霆桀铁青着脸怒吼。这辆加长型轿车足够坐六七个人,有两边座位,他们得死跟着他坐在同一边让他看起来像犯人才甘心吗?
“抱歉,三少爷。”
“够了!我听腻这句话,换点别的。”顷刻间他的脾气全来了。
“抱歉,三……”
“闭嘴!”
卫霆桀只要一想到待会回家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有色的眼光看待,心情就一路跌到谷底;他甚至还得忍受他老妈的“热情款待”——逼供,他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情。
当他看到那幢熟悉的巨宅,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讨厌看到这幢建筑物的一刻。
卫霆桀在两名手下的护送下进入宽大、雅致的卫宅大厅。
“霆桀。”殷曼倩热情又慈祥地上前抱住他。
卫霆桀看见他老妈虚伪的表情,就有一把火在心底旺盛地猛烈烧着。
“老妈,我怎么从来不晓得你那么疼我,疼到需要请专人‘护送’我回家。”卫霆桀讥讽着。
“你受伤了嘛!”殷曼倩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正在发脾气,否则他不会用如此冷漠的声音和她说话。
“唷,以前受伤怎不见你如此‘隆重’。”以前替圣勒盟里办事的时候受了伤,她也不会这般关心他,顶多叫他随拿块OK绷贴着就算了;如果OK绷贴得住他胸前那道十余厘米长的刀痕的话,他二话不说把头砍下来当球让他老妈玩。
“死孩子,这么跟老妈说话。”殷曼倩不满地说着。
“你也知道自称自己的时候加个‘老’字,那怎么做出来的事情却和你的年龄背道而驰。”真累!和他老妈说话就像进三温暖房一样会全身冒汗。卫霆桀拄着拐杖走到客厅,找了个最通风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来。
“怎么个背道而驰法?”
“你觉得要我回家需要动用到圣勒盟的人吗?敢问老妈您今年贵庚?做事情完全不经大脑思考。”看来他不只对艾小瑜说话毒,就连对他的至亲讲话时,嘴巴也正经不到哪去。
“如果我不命令他们紧盯着你回来,恐怕我要找到你需要找到明年去。”或许上了年纪的人修养和脾气都比较好,所以尽管卫霆桀说话如此不客气,殷曼倩却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你一个电话打到公司,我敢不回来吗?”他绝对不会回来。
“是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我的话了?”他是她生的,她哪里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有几两重她足一清二楚。
“我是你儿子耶!你却把我当成囚犯一样看待。”
好了!他开始咆哮了。“我是怕你落跑。”
“落跑?!笑话!我会落跑?!”他会落跑,确定,但他小会明说。
“但是我不相信你的人格,你这个人老是喜欢做心口不一的事,别以为我这个做妈的会不清楚,你可是我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宝贝儿子,我会不清楚你的个性吗?”
他老妈的这句话可真说到他心坎里头去了,他确实常常心口不一,就如“某件事”……
“既然你说到‘宝贝儿子’这件事,我想请问一下有哪个当妈的会监视自己的儿子,甚至还录影存证?”
“呃……那个……”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那就大方地摊开来谈,“我怕你会不认账,到时咱们对小瑜就不好交代。”
“哼,您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查得一清二楚嘛!说说看,您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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