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这里没有聋子!」赤炽朝着曹骑晃了晃食指,摆出一副教诲子弟的样子。单看这样子,恐怕有人会以为他是曹骑的长辈。
「再不滚开我就不客气了!」
「你也没客气到哪去……」赤炽撇嘴一笑,仰首望向众骑士,「各位要去哪啊?不会是朝日城吧!」
曹骑对着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年,竟有些束手无策。动手倒是简单,但对方的兵器和装束都非寻常,他多少有些顾忌,暂时只能出言恐吓:「知道还不滚开,防碍了大军救人,可是死罪。」
赤炽轻笑一声,扬声道:「都回去吧!别凑这个热闹了,你们这些家伙去了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曹骑的脸部不断抽搐,朝日城和亲人的状况一直牵动着他的情绪。
「出击!」他冷冷地瞟着持剑少年,挥剑朝东吼道:「凡是阻挡者,一律格杀!」
「慢,慢,慢!」持剑少年双手举剑过头,似作投降之势,脸上依然笑容不绝,振振有辞道:「我可是为你们好,就凭你们这几百人,实在不够朝日城塞牙缝,天神可鉴!我说的绝对绝对是实话,不信……」
「不信又怎样!」曹骑几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若不是对那把巨剑有些顾忌,早就策马把这可恶的少年踢翻了。
「不信嘛……」持剑少年歪着脑袋,一脸苦恼地想了半天,最后指了指上方道:「你问他好了。」
士兵们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朝上升高,赫然发现营门口笔直高耸的旗杆顶部,竟站着一个身影。
「伐大人,下来吧!」
旗顶之人正是伐越。他一直在上面看热闹,见众人发现自己才跃身而下,轻飘飘地落到营门前,摇头笑道:「炽老弟,你这小子还真能闹。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真服了你。」
「活着累啊!不开开玩笑会无聊。这位大人你说是不是?整天哭丧着脸应该很累吧。」赤炽朝马上的曹骑挤了挤眼。
「我不管你们是谁,给老子滚开,耽误军机杀无赦!」曹骑被两人闹糊涂了,心中急躁不安,脑门一热、双腿一夹便冲了过去。
「哎!你也真无聊。」赤炽轻晃脑袋,右手舞着冷巨朝前一挥。
曹骑感到一阵强风袭来,心下大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何等冲动。对手根本没有用力,攻势便已如此刚猛,若是全力一击,他必无法抵挡。
思绪没有阻止他的失败,壮硕的身躯被一扇之力硬生生压了回去,可谓狼狈至极。
看到这一幕的士兵无不露出惊愕神色,偌大的兵营瞬间一片死寂,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又发出巨大的哗然声。
赤炽把冷巨扛回肩头,傲然笑道:「谁能出了这营门,我就拜他为师。」
狂言一起,斥骂声、叫嚣声如潮水般卷向赤炽。
红毛少年不但无动于衷,反而露出扬扬自得的神色,看得众士兵更是怒不可遏。受刺激要冲上前和他拼命的竟达二百余人,顿时把营门堵上了。
「哈哈,都禁不起激,来来,我陪你们玩玩。」赤炽把冷巨往胸前一横,眉角低垂,一股如冬风般凛冽的压力骤然落在了对手身上。
百人虽众,却依然感觉到寒意刺骨。
「别闹了。」伐越之前没有阻止赤炽的胡闹,是因为这样的胡闹一样可以达成来此的目的││阻止对方向朝日城进兵。
「好吧!」赤炽耸耸肩,退到营门左侧,靠着木制大门坐了下来。
曹骑感觉两人身分似不寻常,强行压抑胸口怒火,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何来历?为何阻止大军前去救人?」
伐越虽是武士,但出身皇室,天生便有皇家的傲气与贵气,而他的爵位与官位也远在曹骑之上,说话时便习惯地以一种上级对下司的口吻说道:「朝日城此时不宜前往,都撤了。」
「你是何人?刚刚才有督帅传令兵前来下达前进命令,尸兵作乱,攻我朝日,杀我同胞,我身为上林将监岂能坐视不管?又有军令在身,此时若不出兵,朝廷养我们有何用?再不让开我就要杀人了!」
曹骑剑眉冷目,好一副凛然之态,伐越看在眼中也不禁暗喝了一声采,表面上却还是高傲的神色。他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方步,雍容的气度让士兵们感觉到另一种无形的威力,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通道,看着他慢慢走向上司。
「这里有多少人?」伐越不断左右扫视,目光落在曹骑的脸上如蜻蜓点水,一沾而过,直接告诉外人,他没把这位上林将监放在眼中,狂妄之意不言而喻。
曹骑身为一营之长,哪能忍受这种无礼,怒火中烧的他伸手就去拔剑,却被一张铁手按住。曹骑脸色不禁大变,对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刚刚还相隔一丈,此刻却几乎贴面而对。
「你……」
伐越盯着他眼睛,微微一笑,在曹骑的耳边缓缓吐出几个字。
曹骑愣了一下,随即呆若木鸡,扶剑之手也软软地垂下了。
伐越挺直身板,淡淡地道:「将监大人,让你的人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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