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想与他拉开距离……她不觉得迟了些吗?
两两相视一夜,无言以对地相看至天明后,这日的清晨里,两个赫然觉得不对劲的男女,一前一后地走过喧哗的大街,十里春风中,吹不散的是走在前头的心事沉重,以及后头的扼腕兼烦恼。
「我有话……」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廉贞,在他们走过两条大街时,打破沉默地上前一掌搭上她的肩。
连话也不让他说完的天都,浑身硬邦邦地赶快再往前走几步拉开他俩的距离。
「妳能不能……」廉贞快步跟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想拦下她,但出门后便走得像跑的、跑得像飞的她,在下一刻又速速甩开了他的纠缠。
空荡荡的掌心,就连点给他回味的余温都没有,兀自嘲讽地搁放在空中逮不到人。
他慢条斯理地握紧了拳头,「姓段的。」
在前头的天都,犹豫地回头瞧他一眼。
廉贞火气旺旺地瞧着这个每当他走近一步,她便拉开两大步的女人,居然又再对他摆出了一脸初见时的鼠胆相。
「我只问一次。」他镇定异常地伸手扳了扳颈项,「妳是不是真打算与我这样耗上了?」好,这下就不要怪他不给她机会,体会一下温柔体贴那类的东西。
努力当只哑巴鸟的天都,默然分析完了他语气中所隐藏的怒气后,她闷不吭声地抬起一脚,往旁再偷偷拉开两大步以免又被无明火烧着。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喧哗热络的人声潮浪突地中止,停下脚步的众人,皆闭上了嘴、掠高了眼眉地纳看着杵站在路中间的那两人,就见面色不善的廉贞一鼓作气奔至天都的面前,一手紧握住她的掌腕让她不能逃跑,另一手扫落别人摊子小桌上待卖的物品,将她扶抱上桌后,也不待她坐稳,他立即动手脱去她脚上的绣花鞋。
「你做什么?」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坐在人家桌上的天都,在众人瞪大的眼眸中,丢脸丢到家地拉开嗓子大叫。
「先没收妳的独门暗器再说,省得待会妳又拿那玩意对付我。」廉贞拎高了那双绣花鞋,仔细地端详起它,但无论他再如何翻过来看过去,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双陆。
「你疯啦?把鞋还我!」备受注目的她,满面绯色地急急忙忙跳下桌,蹲在地上扯着裙襬好遮住一双被人瞧见的小脚。
他扬高朗眉,「那咱们可以谈谈了吗?」
「再不还鞋我就杀人了……」蹲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她,咬牙切齿的目光只差没把他给砍成三截。
「杀夫是犯法的。」不痛不痒的他,先把鞋收起放至怀中,再自袖里摸出锭金子放在小摊上弥补老板的损失。
「和你成过亲的人又不是我……」在四下此起彼落的讨论声中,天都只想挖个洞往里头躲,「你究竟想让他们看到何时?」
廉贞这才注意到围绕在四周的人们愈来愈多,且他们一脸兴致盎然地侧着身子,想趁此大好良机一瞧姑娘家的小脚。
「啧,没道理白白便宜了别人。」顿时觉得亏大了的他,弯身一捞,将她给扛在肩上,并拿衣袖遮住了她的双脚,快步地带着她拐至一旁的小巷里。
再次被他挂在肩上的天都,在他终于停下脚步,将她给摆在巷里的小矮墙上时,她头昏脑胀地两手捧着头,努力调整脑袋瓜里又被他给天地上下颠倒的感觉,在她总算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时,一张近悬在她面前的男性脸庞,随即令她屏住了气息。
「别动,」廉贞用力按住开始在矮墙上磨磨蹭蹭乱动的她。
尴尬到极点,又没法逃走不认帐,两眼不知该往哪摆的她,在路经小巷的东风缓缓吹过时,顿时觉得脚丫子凉飕飕的,虽然四下没再有人直盯瞧着,但仍是备感困窘的她,不断地拉着裙襬好遮住被他给看光的双脚。
「这问题很严重。」在搞定她后,廉贞一手抚着前额,选择在两人中扮演那个比较愿意面对现实的人。
天都不自在地挪开眼眸,「只是喝醉了而已。」啧,他干嘛那么正经八百的?害得就算原本只是小事一件,也都在被他点明了后变成烫手山芋般的大事了。
「谁醉?」他淡淡泼她一盆冷水,「妳从不曾喝醉过,而我昨晚又没喝。」
没法否认事实的天都,不语地闭上嘴,过了一会,当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转眼看向他时,她微微瞇细了眼,老大不情愿地瞧着他那一脸焦躁又烦恼的模样。
「你是很抬举还是很委屈?」就是因为他一直摆出这种一副做错事的表情,才让她一直不想回头理会他。
廉贞以指拧着眉心,「我是眼花……」备感意外和震惊的又不只她一个。
「我不奉陪了。」姑娘她将下巴一扬,一骨碌地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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