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下脸承认,“我打不下去。”可恶,就连要打他,他都这么大方,还可以在这筋骨眼为她设想,他就一定要这样害她觉得内疚吗?
“真的?”眉开眼笑的风破晓,走至她的前头,低首看着她微绯的小脸。
“你再笑,我真的会扁你一顿。”她气不过地把春风满面的他给推远一点。
心情轻盈得有如枝上雀鸟的风破晓,在她被他看得愈来愈不自在时,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快步离开原地。
“你要上哪?”不是说好要教的吗?
他一手指指后头,“太多人在看了。”
只顾着他和她的心情,却没注意到四下的夜色,回首看向身后,果真如他所言,在四处的草丛里和树后发现了一堆躲在那偷看的人。
见他愈走愈急,且一路都闷不吭声,不知道他在急些什么的夜色,在他把她带至一间打猎用的小屋里时,想不通地看着四下。
“这么暗,怎么教?”他想学盲刀不成?
“今儿个先别教。”他忙着把屋里没关上的门窗都关紧。
“那你拖我来这做什么?”在屋内仅剩下一丝丝光线时,她不解地看着又回到她面前的他。
“这个。”他低声说着,俯下身一手圈住她的腰际,一手抬起那张刚才就已经把他迷得昏头转向的脸庞,低首渴望地吻住她的唇。
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的夜色,怔然地任他吻着,停留在她唇上绵绵密密的吻势,在他愈来愈无法控制时,她抬起两手环住他的颈项,然而此时,他却沙哑地对她低语。
“闭上眼。”
“怕我看?”她在他的唇上问。
“是要你专心些。”他一手抚过她的眼,抛开所有的顾忌,深深吻住她,将多年来的等待,化为与她的唇舌交缠。
在他掩不住的急切里,夜色将他抱得更牢,贴紧了他的身子,在晕眩来袭时,模模糊糊地感觉着他们一致的心跳。
※※※
躲在别业外头远处林子里的某两人,在见了夜色再次拿起双刀,与那个弃剑改用起双刀的风破晓在对练刀法时,他俩表情同样呆滞地张大了嘴。
忙着在城里帮风破晓打点城务,才几日没来找风破晓的霓裳,用力揉了揉眼,然后再推推身旁的海角指着前头问。
“这是什么情况?”她有没有看错?曾经是欲灭天宫的人,在教他们天宫的希望武功?
海角讷讷的,“我不知道……”他也觉得跟前的景况诡异得紧。
“我家表哥气疯了吗?”很久没回家的她,愈想眉头就皱得愈紧。
“差不多了。”听到风破晓替夜色弄了幢别业后,天涯三天两头就搬出震天吼,要是让天涯知道跟前这回事……回去后他又要派人收拾一地狼藉了。
霓裳满脸不屑,“那就叫他一块来拜呀!”
他凉声地问,“你认为城主拉得下这个脸吗?”曾被夜色大剌剌地以脚踩过之后,叫天涯来拜师?她不如找面墙让天涯撞比较快。
回想起自家表哥好强的性子,霓裳不得不承认。
“是不太可能。”好吧,那个男人既不能看也不能吃的面子最重要。
“近来,长老们拼命在鼓吹城主。”海角深思的眸光定在夜色的身上。
“鼓吹什么?”她表哥有啥好鼓吹的?
“得到夜色,就等于把帝国最强的武力给抢来天宫,日后天宫就再也不需惧怕帝国了。”他觉得那票老人还真是会打如意算盘,“有过风神之例后,长老们也想把帝国的人才抢过来,因此长老们要城主来劝劝风城主。”
“破晓哥哥怎么说?”
“他不肯。”长老们就是在风破晓身上碰了钉子后,才会转向天涯要他出马求情。霓裳撤擞嘴角,“我也不认为夜色在捍卫帝国多年后,她会因此而背叛帝国。”先别说她的性子强得很,那个夜色,光看也知道武人本色的她绝不可能叛主。
“没错。”他也是同那些长老这么说的,偏偏他们就是不信。
“不过……往好处想,目前三道与帝国中,最强的武将就在咱们天宫。”看了眼前夜色的身手后,霓裳也忍不住开始幻想起美好的远景,“只要破晓哥哥武艺大成,日后天宫就牢不可破,若是夜色愿意与破晓哥哥联手的话,有他两人,就足以对付其他三个四域将军了……”该说是他们天宫走运呢,还是帝国太不懂得珍惜?至今她还是想不通,为何帝国的皇帝会舍得让夜色离开帝国。
“霓裳,那是不可能的。”海角不客气地泼了她—盆冷水让她清醒。
她噘着小嘴,“想想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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