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走注意力的夜色,在听见风破晓这三字后,立即缓缓转首看向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风破晓口中唯一知道他暗恋情事的人。
“身为织女城城主,他有责任守护天宫,在我知道他所爱的人是谁前,我猜过所有能想到的对象,却从不知那个人竟然就是你,所以每当我问他想不想去见他的心上人时,他总是对我点头又摇头。”霓裳愈说表情愈显得不舍,“我看得出来他很迷恋你,也知道他很痛苦,好几次,我都想叫他把你给忘了,可我说不出口。”
“为什么?”她语调有些哽涩地问。
霓裳无奈地朝她苦笑,“因为他在作梦。他在作一个美梦,想到你时,他会笑得很开心,会抱着一丝期待,或是一种只有他才会明白的快乐。如果将他唤醒就代表他将失去那些,那么我情愿看他继续作梦下去。”
没有看过风破晓为爱忍抑与痴狂的人,是不会懂得风破晓活在怎样的一个世界里,但她看过,她看过老实可靠、全天宫长老最信赖的风城主,会为了他的心上人,手足无措、脸红心跳得跟个孩子似的,想起心上人时,他那遥望远方的目光,看起来孤单又落寞,连她这个局外人都为他而感到不忍,甚想就这么成全他,或就让他一圆美梦,可是他总是对她摇头,也不肯多透露些关于他心上人的事。
“他是个没心机的老实人,也是个为他人着想过头的笨好人,他永远都只给人看他最真的一面,为了天宫,他从没有自私过。”霓裳凝睇着她那张让风破晓只愿长醉不愿醒的脸庞,“可现下,我却希望他能自私一点,因为我不想再看他只能远远的思念着你。”
如果爱情是双方的,且在这条情路上,两人注定一路都得跌跌撞撞,那么风破晓的爱情就只是单方的,他甚至没有奋力一搏的机会,他只能远远的想着、念着,再心痛着,就只是因为他的心上人是夜色,一个,本来就与他这黎明距离很遥远,且不该有所交集的黑夜。
夜色怔怔地看着代风破晓说话的她,很明白只能袖手旁观的她,为了风破晓而感到多么心疼。而没在夜色脸上找到什么表情的霓裳,自觉已经将好人给做到底了,就不知能不能打动这个血液好像天生就是冷的女人。
“你早点歇着,天曦不会有事的。”她捶捶酸涩的肩头,逼走向外头边抬起一手指着邻门,“还有,破晓哥哥在隔壁睡着了。”
在她走后,坐在小桌边的夜色深思地看了天曦许久,而后她悄然起身,嗅着飘浮在空气中的药味走至邻房,她无声地看着在邻房为天曦煎药的风破晓,本是坐在药炉旁守着炉火的他,此时一手拿着蒲扇,侧首靠在墙边睡着了,看着他眼睛底下的暗影,她知道他已有很多日没睡了,或许打从她进织女城以来,深怕她会突然离开的他,就一直不敢睡,不然在那日清晨,他也不会那么快就追上她。
站在门边的她,回首看了看房内,去取来一件大衣后,小心地将它盖在他的身上,不想吵醒他,然而风破晓几乎是在她一碰到他后即睁开眼,担心地首先看向邻房的天曦,发觉天曦依旧沉睡着,有些放心后,他再抬首看着她。
“你没事吧?”
在他醒来所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抵达夜色的耳里后,夜色只觉得以往在她心头里所有的不舍、不确定与不知该怎么接受,全都在他的这句话里化为乌有,她弯身将已煎好的药盅拿离药炉,走至他的面前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把人生、把所有的爱,全都给了她们母女的男人。
“这回不要脸红。”她两手捧住他的脸庞,“看着我,就这样看着我。”
不明所以的风破晓,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努力控制住每每在接触到她后的下意识反应,如她所言地一直看着她,过了很久,他轻声地问。
“你需要我的肩膀吗?”
“嗯。”她点头承认,在他敞开了臂膀时主动投进他怀里,侧首靠在这具她此刻最想倚靠的胸怀里。
收拢双手拥住她,风破晓觉得,她从不曾这么深深依偎他过,她的样子像是累了,像个夕阳下不想再征战杀伐,只想返家的倦累武士,他轻抚着她的发,知道她因天曦之故,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因黄琮就是因此而死的,天曦这么做,无异是在她心情已经够脆弱的时候,在她的心上再划上一刀。
“你知道吗?”寂静的夜色里,他压低了音量对她说着,“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有种抢走了原本该属于你的幸福的感觉。”
“抢走?”将贝耳贴在他胸前的夜色,转听着他的心跳之余,也听着他在说话时胸腔所发出的震动声。
“因天曦视我如己出。”他的声音里藏着愧疚,“她把原本该给你的爱全都给了我。”
夜色仰起头,看着他自责的脸庞。
“给我机会,让我把你失去的亲情还给你。”
她伸出手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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