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赶了二十多天路,他们终于来到杭州。由于不用再赶路,一行人在热闹的杭州城内走走停停,尤以月儿为甚,她第一次出宫,看到热闹的人群、稀奇古怪的玩意,兴奋得就像是个孩子似的,不时这儿瞧瞧、那儿逛逛的,而负责陪着她一路玩的,当仁不让就是四阿哥宣儒了。
两人之间熟稔的举动,让宣奕瞧了十分不舒服,一天下来,他就像是一座濒临爆发的活动火山,谁只要一不小心去碰触他,就会倒十辈子的楣…变成一堆被炮轰过的灰烬。
他一直认为月儿是属于他的,一辈子都会跟在他身边!
可他竟在月儿长大后,便试着和她保持距离,甚至希望她最好离他远远的。但不知怎么搞的,只要一看见宣儒和月儿亲昵的说说笑笑(全是他胡乱想像),他就浑身不对劲,心底深处便燃着熊熊火焰,接着,某个倒楣的人就要遭殃了。
奇怪!月儿总有法子引得他失控,这股巨大的情感紧紧牵引着他。但令他害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所以,他最近看到宣儒就愈来愈讨厌,暗地里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第二天,他们来到杏花村的一间酒坊前。
“嗯,好香呀!这味道闻起来,像是上好的花雕呢!”宣儒站在酒坊门前,完全陶醉在酒气的芳香里。
“杨管事,这就是我们要借宿的人家?”宣儒道。
“是呀!这是一家小小的酒坊,只住了一对母女俩,姓童。”杨涵回答。由于他们要私下调查失踪的麝日格格的下落,事关皇室血脉,不得声张,所以只好暗中察访,非到必要时,他们不会惊动这儿的知府县官。
“嗯!住这儿好,既不会招摇,买酒的人多,也可以探听消息,杨管事,你真是聪明。”宣儒称赞道。
“谢四少爷的夸奖。”
说毕,杨涵上前正想叩门,宣儒却将他挡了下来。
“我来。”
宣儒整整衣裳,挂着一副可以迷死人的笑脸,正想举起手时,木门里倏地暴出一声怒吼…
“王八蛋?敢吃本姑娘豆腐,不想活了你!”
接着,“砰”的一声,木门被巨大力量给撞开来,同时,从里头飞出一个人,伴随着“啊…”的哀呜声撞到宣儒身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宣儒闪避不及被撞倒在地。
所有人皆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从木屋里走出一位头包布巾的俏姑娘,她虽一身素雅装扮,却丝毫遮掩不了她那喷火的容颜。
“哈!赏碗酒给你喝喝。”俏姑娘从屋里扛出一大缸烈酒来。
“不,姑娘…”四阿哥还在那人底下呢!
杨涵想要出面制止,但已来不及了,那俏姑娘手上的酒全洒了出去,淋湿了那个登徒子不说,连宣儒也被淋了一身酒。
“我的天!”宣儒、杨涵、月儿全都叫了出来。
俏姑娘却拍着手在原地笑跳着,“哈哈哈!癞蛤蟆想吃逃陟肉,淋了酒、变成狗,笑死人了!”
“你…臭婊子!”那登徒子从地上弹跳起来,指着俏姑娘大骂。“给脸你不要脸,你敢得罪我们徐家,我杏邺少不会原谅你的!”热络的招呼着,眼神瞄过宣儒,却一丁点儿的歉意都没有。
瞧她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宣儒更火了。
“慢着,童姑娘,请留步。”
宣儒打开折扇,踏着潇洒的步伐朝童妍靠近,脸上的笑却是狰狞的。
“你不觉得,有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吗?”
童氏一闻到那股恶臭,马上拉下脸来。“妍儿,你又调皮了?”
“才没有呢!娘,我那酒是要赏给徐色狼尝的,谁知道这人这么笨,自己要躺在徐色狼下面,才教那缸臭酒给淋了一身。”童妍大声抗议着,脸上明白写着“这不是我的错”。
“呵呵呵!”宣儒冷冷笑着。“这么说来,是我自讨没趣罗!”
“妍儿,不许无礼!还不快向这位公子道歉。”童氏厉声说道。
“是,娘。失礼了,公子。”童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随即暗自嘀咕道:“瞧他这个样子,八成和徐色狼一个德行,哼!全是一丘之貉。”
“童姑娘在嘀咕些什么?”宣儒皮笑肉不笑。
“没有。”童妍也笑了,但笑意却未达眼底。“奴家是说,待会去烧壶热水,给公子洗个澡,换下这身衣裳,去去霉气。娘,我们进屋去吧!”
“你!”宣儒气极了,却为了维持风度而不便发作。
宣奕拉着月儿踱到他跟前,得意的说了句:“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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