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挂在墙上,照得囚室愈发死气沉沉。
难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生出幻觉。
“有人来了!”
韩柏吓了一跳,这回清清楚楚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但为何却不见有人?
“啪!”
牢门的小铁窗打了开来,一对眼望了进来,见到韩柏,喝道:“退后!”
韩柏呆了一呆,连爬带滚,退到离门最远的墙边。
铁门下摆处另一长形方格打了开来,递进了一盘饭肴和茶水,出奇地丰富。
牢役闷哼道:“便宜了你这小鬼,不过你也没有多少餐了。”
直至牢役离去,韩柏仍呆呆坐奢,他人极机灵,怎体会不出牢役话中的含意,心中狂叫道:“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四周寂然无声。
“小子!.眼前有饭有菜有汤,还不快医医肚皮子。”
韩柏再无怀疑,骇然道:“你是谁?你在那里,你看得见我吗?”
声音道:“我就在你隔壁,你虽见不到我,但我早已过去摸过你全身每一寸地方,医好你的伤势,否则你现在休想能开声说话。”
韩柏一呆,但再一细想,他说的话却没有什么道理,假设他能穿墙过璧,来去自如,为何还会给人关在这。
声音又道:“若不是见你是可造之材,我才不会费神理会呢。”
韩柏心中一动,自己果然再没先前的伤痛疲乏,看来他又不是吹牛,忍不住问道:“前辈为何给人关到这来?”
声音冷哼道:“赤某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谁能把我关起来。”顿了顿后长叹一声,颇有英雄气短的意味。
韩相同情之心大起,大家同是沦落人,安慰道:“前辈必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要在这里……这里定居。”
那声音哈哈一笑道:“定居!好!就是定居,你的心肠很好,来!给我看看你。”
这回轮到韩柏要叹起气来,若他能过去,不如直接逃出这可怖的牢狱更为划算。
“啪!”
韩柏愕然台头,往隔着两间牢房的墙璧顶部望去。
一块大石刚好往内缩入,露出一个可容人穿越的方穴,洞缘如被刀削,平正齐整。
韩柏一时目定口呆,那瑰大石最少有五、六十斤重,移动时的轻快却像豆腐般没有重量。
就像一场梦里才能发生的情景。
眼前一花,一个人穿山甲那样从璧顶洞穴钻出来,轻轻一个翻身,落到韩柏身前,此人身形雄伟之极,脸的下半部长满了针剌般的短髭,连角分明的厚唇也差点遮盖了,一对眼铜铃般大,闪闪生威,顾盼间自有一股慑人气态,那有半点阶下之囚的味儿。
韩柏张大了口,说不出半句话来。一大汉挨墙坐下,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他,忽地哈哈一笑道:“算你走运,竟通过了我的体质测试。”
韩柏呆道:“什么体质测试?”
大汉道:“刚才我检查了你的受伤状况后,输了一道恰好能医治好你伤势的真气进你的经腺,再看你伤愈回醒的时间,便可从而推知你的体质好坏至何种程度。”
韩相不能置信地看看对方,又看看自己的身体,道:“一道气便可治好人吗?”
大汉晒道:“这有何稀奇,世上尽管有千万种病症伤势,均起因于经脉受到伤害或闭塞,只要经脉畅通,其病自愈,其伤自痊,除非经脉肢体断去,否则任何肉身的创伤亦会复原,若能接回经脉,断肢亦可重生,我测试最难处只是在于有否那种判断伤势的眼力,其它又何足道哉?”
韩相似懂非懂,但眼前大汉的信心和口气,自然而然地使他感到对方并非胡言乱语之徒。
大汉忽地压低声音道:“你以比常人快了半蛀香的时间便全身经脉尽通,显示你是块不能再好的好料子。”顿了一顿,仰天一阵大笑,无限得意地道:“庞斑!庞斑!任你智比天高,也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我找了六十多年也找不到的东西,竟在此等时刻送到我面前吧。”韩柏全身一震,道:“庞斑?”大汉笑声一收,沉声道:“你先给我道出来历身分,为何到此,不要漏过任何细节。“他的话声语调,均有一种教人遵从的威严气势,可知乃长期居于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人。韩柏给他一提,立时记起自己的凄惨遭遇,他仍是少年心性,这两天备受冤屈,从没有说半句话的机会,禁不住一五一十细说从头。大汉只听不语,每逢到了关节眼上,才问上两句,而所问的又都切中重要环节。韩柏说完。大汉哂道:“这事简单非常,真正的凶手是那马峻声,你却做了他的替死鬼,此等自号名门正派之徒,做起恶事来比谁都更阴损,还要装出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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