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没算到陈循出手,悔呀。
朱祁钰满脸的笑意,这是他的成功,以往有什么想法,这个劝那个谏,真是够烦的。就是那个大白菜与萝卜的方案,这都议了半个月了,还没有一个完整的结果来。
皇宫之,内阁的办公场所。
商辂毕竟还年轻,才三十岁,一路快走就先一步回到了这里。立即开始翻那些之前报上来的卷宗,正翻着,陈循回来了,看到商辂在翻那些卷宗,纯粹是出于好奇问了一句:“弘载呀,你在找什么?”
“找一个极难处理的案,交给白名鹤去作!”商辂一边回答,一边手下没闲。
陈循倒是有些意外,那白名鹤当真是一个人才吗?
当下问道:“这白名鹤,才有多高?”
“他自己说,高处不胜寒!”商辂对于这位前辈还是非常尊重的,站直了身体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回了一句。果真,陈循爽朗的大笑着:“好一个年轻的狂士。”
商辂正准备再去翻的时候,陈循却从自己的桌下拿出一个袋。
“这件事情,老夫亦为难呀!”
接过卷宗商辂翻看了几页,自己也是一头汗,这个从永乐年间就是遗留问题了。而且是很麻烦的问题。许多偏远的,很苦的地方,或者很差的职司等,会试之后的进士,还有许多在职的官员,宁可钻大明律的空去病休,却也不愿意去赴任。
“这个,似乎很难吧!”商辂翻看过这个卷宗,自己也设计过处理的办法。
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可以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到的思路。
陈循淡然一笑:“简单的,有用吗?”说罢,又拿出了一个卷宗:“这个对于许多官员来说,都极是困难。但老夫以为,交在白名鹤手就是给他送功劳去的,当然还可能送去了大量的银。”
商辂提过卷宗看了一眼。
果真是一个苦活,累活。是永定河河道疏通、以及河堤修补的案。这个案件是土木堡之前的案,因为麻烦所以当时是定案是缓一缓。(永定河明初称浑河)
出了土木堡这事之后,自然也就放下了。
“白名鹤在下泉村搞的事情,也不算是秘密。这么多年,那么多任知县都没有敢搞,为什么?听闻于尚书见过那白名鹤,想来那白名鹤肯定会说:投入太大收益很少,只为了几万亩贫瘠的田地,一千多户百姓。让一个知县准备几千两银来办事,那个知县愿意。再退一步,干好了是本份,干坏了是罪过,自然知县就不想干了。”
商辂点了点头:“于尚书去过,问到的结果也与陈公您所言相近!”
“你一个永定河交在白名鹤手,以老夫估计,他能给你玩出花来。”
“陈公所言,甚是!”商辂思考之后,似乎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永定河的事情,真正比起涞水县这八里三十二村而言,虽然规模大,但事情却更简单。
陈循将手的两个案卷轻轻的拍了拍:“让白名鹤来见老夫!”
“谢陈公!”商辂深深一礼。
此时,白名鹤的船已经进了京城,因为他坐的是官船,而且有宫里与锦衣卫双重旗号,一路上连个盘查都没有人,进入码头也直接就进了官用码头。
下了船,白名鹤远远的看到成敬就在码头上。
就在白名鹤一愣神的功夫,成敬远远的对白名鹤长躬一礼后飘然离去。
白名鹤赶紧长身还礼,那怕成敬已经看不到,白名鹤也不敢失了这份礼节。只是心更加的疑惑,成敬这一礼代表着什么意思。
站直身体之后,苞来到白名鹤身旁:“白公,码头上一连来了三份通告。第一份让白公进宫,第二份却又改了,让白公去吏部领印。这第三份则是当朝首辅,要白公到府,说是请白公吃饭。而且前两份作废了。”
陈循,当朝首辅,在白名鹤心,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之上的位置呀。
至少在后世电视剧里看到的,首辅呀,这可是多大的官呢。
当然,在此时的大明,首辅的职能还停留在秘书长的级别,没有达到首席宰相级。
孙苑君没有跟着去,而是被锦衣卫带到了一处皇城西边城内的宅里:“白夫人,这宅原主人,是户部的某个官员,后来被查抄了家,这宅就空下了。白公既然在京城作官,将就着先住下。”
将就着住?
孙苑君站在门口看着这宅,光是前院一眼望过去,就比自己那三进的宅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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