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瘦小的拉吉尔不停地喘着粗气,扛着那面过去由里米克肩负着,现在在他头顶飘扬的黑加仑军军旗,气喘吁吁地跑在队伍的最前面。那木杆和长矛的一样结实,这让年轻人感觉肩膀的骨头,都要被压断了。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暗暗咒骂该死的沃尔夫,以及当时不加大脑思索的自己——非要当什么倒霉遭瘟的旗手,身后一群穿着重甲的黑加仑军士兵像是赶鸭子一样‘撵’着自己,估计要是停下来,只消几下,就要被身后的人踩成肉饼。
而对面的斯瓦迪亚人个个穿的像是铁桶,那筝形盾牌又厚,还有一个估计能把自己撞的飞起的骑士,拉吉尔一想到自己身上这么张扬的目标,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脑子都快炸了。
“沃尔夫,你个混账!”拉吉尔眼睛都气蓝了(虽然本来也是蓝色的),身上那副简陋的皮甲,快要拦不住怒放的心跳,嘴上疯狂地小声发泄着“你这是什么狗主意?斯瓦迪亚人未必中招,我倒是死定了!”
偏偏斯瓦迪亚北方寒冷的风尘,和格陵兰岛的气候一个尿性,也是从不饶人。拉吉尔迷得眼睛很难受,感觉像是被硬生生撒进了一把沙子,眼泪不自觉地向眼角弥漫。
“孩子,你要想要得到尊重,就要做的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里米克的声音不知道第几次,在少年的耳边响起“诺德人更是如此!没有本事的人,要有勇气,没有的勇气人,至少也要有毅力!”
拉吉尔敬佩里米克,那个像兄长一样厚待自己的男人,真的做到了。当念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那些骄傲的黑加仑士兵会底下他们的桀骜不驯的头颅,歌颂他的英勇。
就连那个嚣张的、总想让人在他脸上打一拳的沃尔夫,也前所未有地把他的名字,隆重地命名自己军队旗帜——这是罕见的,在拉吉尔看来,沃尔夫就是一个缩在阴沟里算计人的懦夫,这样慷慨地把荣誉授予给一个死人,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停下,停下!”跑的半死不活的拉吉尔听见那个矮子再喊“所有,人立刻停下!”
队伍里响起一片小队长的喝令声,最后一排士兵开始停住脚步,前面的士兵继续前行防止急刹车踩踏,所以队伍一直向前延伸了一段距离,才算是完全变为原地坚守,没有因为急行军停止而弄下乱子。这是沃尔夫在狼改时训练的成果。现在看起来非常不错。
“他们过来了!”沃尔夫的声音显得很亢奋,甚至带着说不出来的蔑视意味“呵,斯瓦迪亚,不过尔尔!”
拉吉尔用力看着那些踏着坚定步伐缓缓前行的斯瓦迪亚步兵,顿时恨不得抽沃尔夫一个嘴巴子,让他醒一醒!
“装什么大尾巴狼?对面开着玩笑,都能把你的的脑袋按进粪池里,让你吃个够!这些玩意,一看上去就知道不好惹好吧!”当然,由于后面那些士兵信服的眼神,拉吉尔丝毫不敢声张,只能在心里,把沃尔夫的各位先祖暗自问候一番。
他还记得,刚刚进入黑加仑军的时候,不懂事,当着老兵的面子,叨叨了几句抱怨沃尔夫的话,结果大半个月不受待见,天天被欺负洗袜子。还有那句最让他受不了的冷言冷语:
“呵,小屁孩,要是能有里米克一般出息,都算是奥丁开眼!”
“那么,现在撤退?”卢瑟穿着链甲跟着紧跑慢跑,也是气喘吁吁。他是黑加仑农兵出身,又不是从小就接受专业军事训练教育的杜瓦克因,在负重甲行进方面,卢瑟已经可以说做的非常不错了。
要知道,第二中队长安度因,第三中队长希尔,到现在为止,也是拒绝批带链甲作战的。安度因是身体素质不够,而希尔则纯粹是习惯了海上的轻装,披挂上链甲就浑身不舒服。
沃尔夫蹲在地上喘了一小会,想了想说道:“再等一下,等到杜瓦克因能瞄准那个骑士脑袋的时候,就可以后撤了。”
说罢拍了怕杜五横坚实的后背,这位瓦格良人已经蹲下身,在盾墙的掩饰下去观察那个高高在上的骑士老爷。但是根据手抖的频率,沃尔夫很怀疑杜瓦克因同志的准头。
显然,果然,沃尔夫的想法虽然值得表扬,但不是很现实。
杜瓦克因愁眉苦脸地端着弩机,用万般无奈的口吻告诉沃尔夫:“头儿……将军啊,咱这是皮克特弩,准度相当没谱,而且威力远远不如斯瓦迪亚人稍微优秀一些的重弩。”
“可这也是不过五十步啊!”沃尔夫哭笑不得“只要是弩就可以啊!”
“可这玩意,是皮克特弩啊!”杜瓦克因也是气得哭笑不得“皮克特人要是用弩打得过我们,怎么可能被我们打成了附庸,弩都给我们了!”(与历史不同,虚构架空)
沃尔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恨不得一脚揣在杜瓦克因脸上,但还是抬起了脚……落在了杜瓦克因的屁股上:“你觉得,我有那种看着你一箭打爆骑士脑壳的觉悟吗?只要让他知道有人在攻击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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