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虚弱地趴在桌子上,像一条得了哮喘的死狗,佝偻着瘦小的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玛格丽特非常地怀疑,这么一个东西真的出海时不能死在船上?
要知道,诺德人的龙首战舰绝对谈不上舒适安全,漫长的航行过程中需要忍受暴露在甲板上的风吹日晒。虽然有帆布雨遮,但仍是逃不了寒冷和风暴。
像沃尔夫这种诺德吃苦耐劳基因不断退化的战五渣渣,估计按现在的身体素质,只怕是去得了卡拉迪亚回不来。
“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玛格丽特一脸关切而无奈地帮沃尔夫拭去额头的汗“感觉用不用看医生?”
“感觉……?头疼的要死呗!”沃尔夫半死不活地晃晃脑袋“虽然吧,感觉脑子不像是自己的,但我猜……我应该还死不太了。”
先知敲了敲神秘而瑰丽的紫水晶球,眼神透过面具与玻璃聚焦在沃尔夫身上:“怎么样,祭司朋友,未来是否如意?”
沃尔夫挣扎着给了他一个白眼:“成!算我认栽,我感觉很真实就是了。但我不解的是,半岛上的城,在哪里?”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先知淡淡地说道“何况……你没有地图吗?”
地图,或许生活在高科技时代的人觉得很无所谓,地摊上十块钱随便挑随便选。但在卡拉迪亚,最先进的侦查工具是库吉特的侦查骑兵。绘制一幅地图,甚至需要一个人的一生来完成。而且由于主要出于政治军事目的,地图轻易不会外泄。对于生产力低下、造把日耳曼剑都要血命的诺德人而言,地图则几乎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不过,话说回来,先知其实也没有错。沃尔夫好歹是来自几代单传的祭司家族,怎么说也应该有几分能耐。手头没有几张地图,你也好意思自称是跟着奥丁大神混饭吃的?
“卡拉迪亚地图啊,我是有的,不过是872年的。不知道,先知兄弟的地图是哪年的?”沃尔夫的眼中扫过狡诈的光芒。
先知苦笑道:“哦……我的是882年的。”
二人沉默不语。自从卡拉德帝国崩溃后,随着最后一批古学者的逃亡,学院慢慢落入神学统治体系。已经很少有人在阅读圣经的闲暇时间,去绘制一副像样的地图了。
而至于那个年代的地图……言外之意:那时候北方还是一片未知数吧,看地图顶个屁用?
玛格丽特微笑道:“好啦,小狼,不许为难先知先生。你出去一下,我要向先知询问我的事了。”
沃尔夫努了努嘴:“为何?我询问的时候也没有让你出去啊!”
玛格丽特左眼眉轻轻挑了挑,手轻轻放在腰间的骑士剑剑柄上:“你确定要听?”
沃尔夫尴尬地笑了笑:“好吧,那你慢慢问,我出去透透气……”
等到玛格丽特瞪着沃尔夫,目送他开门消失,才虔诚地坐到先知正前方。她向先知点头致意:“可以开始了吗?”
先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先说你的问题吧。”
玛格丽特仔细斟酌了一番,似乎问题很难以启齿,也或许她想知道的有很多。但最后她还是咬住朱唇,下定了决心:“我想知晓,我,玛格丽特·威廉姆斯,未来是否还会拥有一段婚姻?”
先知低头看着紫水晶:“是的。”
玛格丽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那能告诉我,那一个男人,是谁吗?”
“抱歉,不能。”先知把头垂得更低了“我只能告诉您,是一个比您亡夫强大千百倍的男人。”
玛格丽特有些迷茫了:“那,他是公爵还是国王?”
先知缄口不言,看着玛格丽特的脸色像发烧一样火红。
“那……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吗?”玛格丽特切喏着问道“会不会又是一场灾厄……”
先知的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笑声:“不会是灾厄,因为这是你最后一段婚姻。但那个想要拥抱你的男人,会经历九死一生的痛苦。”
玛格丽特怔怔地看着他。先知站起身,径直走到黑暗处,声音越发地缥缈:“难道您不认为,一定会是这样的吗?……”
“托曼,你确定没看错?是这个半瞎一直跟着头儿?”卢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抓耳挠腮的诺德皇家侍卫“我们可是为了追上来,船都划翻了。可这小子除了坐在凳子上发呆,什么都没有做!”
“不会差的!”托曼说道“那个独眼龙的手下负责打探消息,而他负责坐镇指挥。没有错的。”
“那好吧,我问你个更现实的问题。”卢瑟举起牛角杯饮了一大口麦芽酒“我的薪水早就花完了,你有几个第纳尔?”
托曼郁闷地拨弄着供旅客烤火的柴堆:“在船翻之前有三十二个,现在只有一个。”
“那你觉得单是你就喝了多少麦芽酒?”卢瑟无奈地甩了甩头上未干的水珠“十杯?二十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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