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沃尔夫!”突然一阵急促的大吼大叫把沃尔夫的思索打断,他紧张地把手放在剑柄上,托曼跨前一步持盾护住沃尔夫,哪怕是骑枪冲过来皇家侍卫也有信心保下沃尔夫的性命。不过好在这一次似乎并不是斯瓦迪亚骑士冲了过来,只是个身材壮硕的枪兵旗队长罢了“发……发烧了,安琪发烧了。”
沃尔夫呆呆地看着安德鲁,这个胡子打成辫子的旗队长也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将军,僵持了足足十秒钟,沃尔夫才恍然大悟般问道:“安琪是谁?”
这个平日里一向话也不多、事也不多的旗队长像是一头尾巴被点燃了的牛,不管皇家侍卫的大喊大叫与拉扯,抓住沃尔夫的胳膊,就像是挟持一样把沃尔夫硬是拖到了自己的帐篷边。不过并没能进去,一群气喘吁吁的各团步兵帮助皇家侍卫把他拦住了,沃尔夫的胳膊被捏得通红,疼得像是见了鬼一样大声叫嚷着。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要把我拖到河里淹死!”又好气又好笑的沃尔夫站在安德鲁面前,这位从黑加仑村就跟随着他的诺德大汉已经被四五个士兵制服住了,不过眼神还是急切地不停飘向帐篷“安琪是那个罗多克小丫头吗?”
安德鲁赶忙点点头,别说那胡须打成两条结实的鞭子看着非常帅气,非常符合诺德战士凶狠硬朗的作风,沃尔夫又一次开始考虑起自己的胡子风格来。不过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他又觉得自己其实不留胡须干干净净的,也是蛮不错的选择。至少不需要每天清洗,否则就要忍受该死的虱子在胡须间乱爬。
“看上去你真喜欢她呢……”枪兵旗队长低下头老脸一红,周围的士兵和军官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其实安琪在黑加仑军人气一直颇高,尤其那些家中有女儿或妹妹的战士,都很乐意照顾这位总是傻笑却很能干的小丫头“是件不错的好事呢。”
不过安德鲁才是一直陪伴着安琪的那个人。如果有人能在黄昏吃完饭后出来散散步,有很大几率会发现一个诺德大汉和一个罗多克女孩紧紧依偎在一起,后者往往已经伴着乡间清风睡着了。而那个叫做安德鲁的壮硕战士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安琪的睡眠很浅,如果摇晃很有可能把她弄醒,这样一来那只兔子般小巧的罗多克女孩睁开眼,就会不好意思这么依赖自己了。
“好吧,我去看一看,你也一起过来。”沃尔夫笑了笑,挑起帘子走进了帐篷内,一名黑加仑军巫医已经在那里忙碌了——在出海前那些巫医就跟随着,戴安娜不同程度教授了他们些许战场抢救知识“情况怎么样,还在烧吗?”
“是的,男爵大人,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了。”那个四十多岁的巫医向沃尔夫点头致意“我很担心痛苦之火会烧坏她的脑袋……您摸一下额头,还是很烫,按照戴安娜小姐说过的,我用水进行冷敷,草药也用上了,不过效果并不明显。”
沃尔夫点了点头,对于医术他一向不是很有自信,尤其在那次失败的接生后,他开始对所有的医学方面闭口不谈。黑加仑军的首领把额头贴在小女孩的脑门上,火辣辣的感觉传递了过来,小丫头眯着眼睛,鼻头和眼角红红的,应该是得了风寒。不过如果这么烧下去,安琪可能会得肺炎。
“托曼,你骑着马,拿着这些钱……三百第纳尔,交给住在公馆的亨利男爵。说沃尔夫雅尔现在要一名医生,非常优秀的那种,要治发烧。”在安德鲁感激的目光中,托曼应了一声赶忙跑去牵马“安德鲁,你继续在这里照顾安琪,着急也没有用。至于袭击我的事情吗……等她病好了,给老子去干十天杂役,大赛不许参加,明白了没?”
安德鲁把头点得像是拨浪鼓,匆忙道谢后,开始为安琪忙前忙后。刚才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安琪见到安德鲁,努力挤出丝笑容,颤颤巍巍地用诺德语说道:“安德鲁……”
“嗯,我在。”旗队长用拧断过斯瓦迪亚人脖子的手为安琪拧着亚麻巾,安琪听不懂,但大家能看得懂那个小丫头安心的表情“放心吧,死神海拉带不走你,我会用剑赶走所有的魔鬼。”
沃尔夫微笑着退出帐篷,突然觉得,自己也真的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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