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下子便吸引了沈旭之的注意。
刘大先生见军部的人来了,站起身,朗声道:“万老先生好,难得军部请来了万老先生,此番对局还要请万老先生手下留情才是。”
“大先生客气了。老朽了,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说着,万老先生哈哈一笑,甚是爽朗。
“堂内请吧,先喝口热茶。昨天新送来的明前毛尖,上好的新货,万老尝尝。”刘大先生客套着。
“还是先下棋吧,忙完正经事儿,老夫还要赶回中州。有个老友七十寿诞,时间不等人啊。”万先生拱拱手,说道。“不知天下闻名的天枢院派出的棋手是哪位?”
放眼望去,尽是黑衣黑氅的军士,就连刘大先生都是一般穿着,实在看不出来是哪位。
刘大先生手放在沈旭之后背,略一用力,把沈旭之向前推了推。沈旭之知道刘大先生意思,便上前一步。猛然间看见万老先生身后站的慕容浩兰,心里顿时觉得很不舒服。往前一站,也不说话,也不拱手施礼,只是冷眼看着军部众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刘大先生见沈旭之情绪奇怪,场内气氛尴尬,咳了一声,道:“这就是我天枢院的棋士,也是我天枢院客卿,今天大家认识一下,以后好多亲多近。”嘴里说着多亲多近,语气里实在没有多亲多近的意思。似乎在告诉军部诸人,这人是我天枢院的客卿,以后见面要绕道走一般。
本来军部诸人对沈旭之的态度很不满意,要不是今日棋赛事关重大,便要当场发作。万老先生面色微寒,这些年不管在哪州哪府,谁人见了不是礼敬有加,哪有这般不知好歹的少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这般无礼。但一听刘大先生说,这个少年时天枢院的客卿,当场众人都面露异色。
万老先生呵呵一笑,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位小兄弟英雄年少便能在天枢院任客卿一职,实在是佩服,佩服。”…,
沈旭之看了慕容一眼,冷言道:“哪有刀棍身加在手无寸铁妇孺身上英雄。小子更是佩服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园里空气随着沈旭之一句话,为之一寒。似乎漫天飞雪直接从九幽地狱下了下来。万老先生一脸笑容凝固在脸上,仿佛被忽然满场的寒气定住了一般。慕容浩兰身边元气猛然之间暴涨,看样子,一句话撕开那层文质彬彬的面纱,慕容浩兰暴怒,眼见便是要拼得得罪了天枢院,也要把这少年立毙于当场。
沈旭之身后换上一身黑衣黑氅的石滩见对面人群里有人发难,气机直指沈旭之,闷哼一声,闪身站在沈旭之身前。
如此彪形大汉闪了出来,众人眼前据是一黑。石滩感受着危险的气机,随着自己向前一步,感觉更盛,不仅未退,反而挥手把黑氅撕下,向前迈了一步。
愈挫愈勇,如山一般重重压在军部诸人身前。军衣老者见此人步步逼近,一摆手,身边一人浑身骨骼咯咯作响,身材猛然暴涨,撑破军衣,**着上身迎上前一步,和石滩面对面站着,虎视眈眈,两人像是两头猛虎一般,对视着,似乎要择人而噬一般。
“石滩,回来。”刘大先生说道,语气里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热情,阴森的气息笼罩全身,“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天枢院的地方动手。”
听到刘大先生这么说,军衣老者厉声道:“你属下出言冒犯我军部的客人,当我军部是摆设?!”
“说什么了?”刘大先生一脸阴寒,冷语讥诮说道:“刀棒相加于妇孺?难道不对?咱们这宛州真是承平已久,军部的刀剑只敢面相妇孺,还他妈的是自家妇孺,当真好英雄,好气魄!”
“你……”
“我又怎样?!”刘大先生牵着沈旭之的手,说道:“我天枢院的客卿,说过的话便是我刘大先生说的话。别说句句是实,就是说的不是真话,尔等也得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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