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前。
午夜的火车站,一列列车终到站,硬座车厢里一个扎着长发辫子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提着蛇皮口袋随着大批人流涌出了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后长发年轻人茫然的举目四望,午夜的街头依然如白天那般繁华,特别是在火车站周边,大批等候列车的旅客缩在各个角落里打着盹睡着觉。
长发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伸手拦了一辆在车站候客区等活的出租车,上了车之后他用着极其蹩脚的普通话告诉司机,他要去的地点是佘山。
出租车里,长发年轻人斜靠在车窗上望似乎没有一点疲惫反倒是神情非常亢奋。
“小伙子,侬第一次来哇?”出租车司机忽然转头问了一句。
长发年轻人依旧望着车外,嗯了一声。
“哎,这时候还来啊,房子死贵消费死高,在这里活的并不一定比别的地方轻松,最近几年外来人口已经比以前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去其他地方谋求生路喽”
“我不是来打工的”
“哦?旅游?看你也不太像啊”
“我三叔公在这里出了意外,我过来看看”
“哦,意外啊?哎,那看看人怎么样,要实在不行干脆接回家去算了”司机颇为感慨的好心提醒了一句。
“他死了”年轻人淡漠的说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哈”司机尴尬的笑了笑。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到了佘山附近就停了下来,长发年轻人背着蛇皮袋子步履缓慢的走进了佘山,出租车司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打了个冷颤。
佘山度假村,仍旧是一片荒芜,夜晚的度假村内更是荒凉之中参杂着一丝阴森森的气息,背着蛇皮袋子的年轻人孤零零的独自进入了佘山度假村内,走入了那栋四层高的烂尾楼。
进了烂尾楼,他轻车熟路的直奔地下室而去,走到入口后他皱着眉嗅了嗅鼻子。
“三叔公到底招了什么仇敌居然让人给形神俱灭,连魂魄都烟消云散了呢,而且还不是为了尸油”
“莫非是他炼制尸油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年轻人走进了地下室的废墟之中,进入到里面后从地上捡起几个曾经装着尸油的罐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三叔公两年多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年轻人从蛇皮袋子里拿出一个造型相当奇特的小香炉摆在了地上,插上一根长香点燃后一股青烟徐徐的冒了出来笔直的飘向半空中,他又将三叔公已经碎裂的命牌放在地上后拧开一个拇指大小粗细的小瓶,拧开瓶子后里面传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
几滴金黄色的油脂滴在了命牌上后居然迅速的融入进了命牌里然后消失不见,长发年轻人盘坐在地上双手合拢,食指弯曲两个小拇指缠绕在一起后中指缓缓的凑到长香上,慢慢的引导着长香冒出的青烟包围住了几块碎裂的命牌。
青烟将命牌包裹住后竟然也慢慢的渗入到里面,然后那几块命牌竟突兀的燃烧起来。
一时三刻过去纯玉打造的命牌竟然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小搓淡绿色的灰迹。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当小香炉中的长香燃烧完之后,那股恶臭才渐渐的消散于空气中,长发年轻人收拾好东西后就干脆直接躺在地上席地而睡。
第二天清晨,长发年轻人醒来后从蛇皮袋子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匣子,那匣子暴露在阳光下后里面居然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并且还在年轻人的手里轻微的颤动着,打开匣子后一个淡黄色的小虫飞了出来,呼扇着翅膀围绕着年轻人上下飞舞,最后停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从地上那一抹玉牌燃烧后的灰迹里捏了一把凑到了虫子的嘴边,小虫闻了闻后竟张开嘴开始吞噬起来。
当一小搓玉牌的灰被它吃完后就从年轻人的手心里再次飞了起来,并且缓慢的朝着度假村外飞去。
年轻人跟着虫子一路下山,然后步行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了佘山别墅区外,小虫挥动着翅膀进入了别墅里,年轻人望了眼大门的保安后绕到远处翻墙而过,那先前进入的虫子居然自动寻了过来,然后再次给他引路,一直飞到赵放生家才停止不前。
“原来······三叔公最后炼制尸油的尸体是出自这里”
早上八点半,赵放生拎着公文包走出家门,李玲歌笑吟吟的跟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下午早点回来,带我去做产检”
“嗯,处理好公司的事我就会赶回来接你去医院”赵放生用手在老婆的肚子上摩挲着笑道:“安心的等爸爸回来,然后带你们和妈妈一起去做检查”
时隔两个月,自从向缺亲送赵家两个孩子入轮回往生之后李玲歌再次怀有身孕,赵放生和妻子顿时将向缺奉为天人,可惜的是自从两月之前离别,他们就再也没有和向缺相遇过。
赵放生等妻子转身回屋之后正要上车离开家门,忽然发现别墅院外站着一个梳着长发身着衣服古怪的年轻人正淡笑着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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