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琇冲她笑了笑:“请你们夫妻也一块儿进来,我有话要跟珍珠嫂、冬生哥和你们说。”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珍珠嫂、陈冬生以及涂三阳夫妻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涂三阳夫妻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没出声。陈冬生低头不语,但珍珠嫂已是泣不成声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姐儿只管照自己的意思办去!他已经另娶新人,又有了儿子,早就不把我们母子当成一家人了!他连亲生父母和妹子的大仇都可以忘记,这样的畜生,我们还要认他么?!”
赵琇小心打量了冬生一眼,才道:“虽然他这样坏。但我还是要问你们一声的,他还不知道奶娘活着,以为你死了才再娶的。而冬生哥与他毕竟也是亲生父子。若你们有与他相认的意思,那我只要给他个教训就好了,若你们不打算与他相认了,那我就把他打发得远远的,无论他会有什么下场,你们都不必去理会。只是有一点,无论你们母子选哪一样。将来都别后悔才好。若是你们想留下他,日后却受不了他的为人行事,要再打发他出去。倒也不难,可若是你们不想留下他,日后却想要找他回来,我就未必有法子了。只盼着到时候你们别埋怨我。”
珍珠嫂忙道:“大姐儿说的什么话?我既然说了不要认他。将来即便后悔,也怨不到姐儿身上,原是我自己的主意罢了。”她看了看儿子,欲言又止。陈冬生抬起头,正色对她说:“娘,你不必担心我。自打他娶了后娘,就对我朝打暮骂的,若不是上头还有主家。只怕后娘把我卖了,他也不会吭一声。当初姨公姨婆进京找我的时候。他就说过了,拿钱来买,货银两讫,我跟着姨公姨婆走了,就再也不是他儿子,叫我日后别回去求他养活。姨公姨婆给了他二十两银子,我是净身出的户,不欠他什么。”
涂三阳家的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对赵琇道:“姑娘别怨这孩子说话直,他实在是吃够了他老子的苦头。都是为人奴仆的,陈老三未经主家点头,根本就卖不得儿子,却成天拿这事儿吓冬生,说他要是不听话,就把他卖煤窑里去,将他当成是奴仆一般使唤,没日没夜地侍候陈老三那个小老婆和宝贝小儿子,做事但凡略慢一点儿,就要挨窝心脚。我们夫妻跟陈老三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横竖是亲戚,我们接了冬生回去养活,以后就算一刀两断了,如何?那陈老三不是人,硬是要了我们二十两银子去,却连一件衣裳都不许他带走。珍珠嫁过去时带的嫁妆,如今还在陈老三的小老婆手里呢。他们一家三口吃香喝辣的,却不顾冬生的死活,冬生这是伤了心,对他老子早就不指望了!”
涂三阳也低头道:“若姑娘真能把陈老三弄走,也是好的。我们可以想法子去京城把冬生他娘的陪嫁给弄回来,东西事小,里头还有冬生他外祖父母的遗物,那些东西不能落在不相干的外人手里。”
珍珠嫂听了姨父这话,更加伤心了,搂过儿子就大哭起来。
赵琇想了想,就点头对涂三阳夫妻道:“行,横竖族里要派人去京城收回小长房的一些产业,你们跟着去吧。只是有一点,旁人若问起,你们只要说,这是冬生要拿回他娘的东西,别提珍珠嫂还活着。”
涂三阳家的有些不解:“这是为何?珍珠如今有老夫人庇护,还怕他们么?”
赵琇只是微笑:“你们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小长房的人还不知道珍珠嫂活着呢,也不知道珍珠嫂当年曾经从春草那里听说了什么,但珍珠嫂曾经与她一起见过杀春草的凶手,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她当年只是奶娃娃,说的话未必会有人信,但珍珠嫂却是真正的目击证人。总有一天,蒋氏的案子会结案、会判刑,那个杀手也会被捉拿归案,到时候就需要证人出面了。无论是蒋氏,还是小长房的其他人,都休想逃脱。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珍珠嫂绝对不能出差错!
赵琇回到正院,张氏正与卢妈说话。卢妈一脸的憔悴,强打着精神向张氏禀报:“今早已经醒过来了,人还算清醒,就是有半边身子在发麻,右手不停地发抖,拿不了东西。大夫说没有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不过日后可能没法做活了。”
张氏安慰说:“能保住性命就是大幸,昨儿你也瞧见了,他流了一地的血,当时我还以为他撑不下去了。如今这么快就醒了过来,也能说话,只是有些小毛病,已经很好了。”
卢妈惨笑着点点头:“老夫人说得是。他往日也做了不少错事,瘫了也不过是报应,倒比他继续留在管事位子上,叫人说三道四强。”
“胡说什么呢?”张氏瞪她,“你若觉得他犯了错,就该把他照顾好了,将来痊愈了,仍旧回来替我当差,这才是正理,怎能趁着受伤就躲懒呢?快别胡说了。我这里还需要你呢,等他好了,你赶紧回来帮忙。”
卢妈的眼泪立刻就出来了,跪倒在地:“老夫人,您对我太好了,可我哪里还有脸留在您身边……”
张氏吓了一跳,连忙让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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