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背着皇上生闲气,倒不如多花些功夫,为皇上挑个合适的妃子。皇上一个人也孤寂得太久了,可不能再委屈了他。”
一说起这个,太后果然就收了怒气,郑重道:“你说得不错,这妃子的人选必须得好好挑。那丘家的女儿是断不可能入宫的。哼,皇后能看得上的人,又是什么好女儿?”
广平王劝她:“母后且别忙着生气,依我说,皇上的妃子,家世、容貌尚且在其次,最要紧的是品性贤良,为人正派,还要有过人的手段。宫里几位皇子、公主年纪都还小,若是挑个私心重的人进来,万一得了宠爱。生下皇嗣,便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几个孩子哪里禁得住磨蹉?尤其大郎。他即将立储,一旦有个好歹,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了。”
太后忙道:“这是当然了。我既要挑,定不会挑个心术不正的。要紧的是为人老实温顺,能把皇帝侍候好了。”说到这里,她又有些疑惑:“你方才说这妃子人选需得品性贤良,为人正派。这是理所当然的,可要有过人的手段,又是什么道理?手段厉害的人。怎能放心让她入宫来?”
广平王正想回答,便听得皇帝在门口处说:“朕也想不明白,皇兄为何这样说呢?”边说边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后头跟着面色不太好看的皇长子。
高桢神色微微一变。担心地看向广平王。广平王却依然面带微笑,同样不紧不慢地起身行礼。等众人彼此见过礼后,各自重新落座,皇帝又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广平王微笑着说:“皇上松口要纳妃,想来并不是仅仅为了给皇家开枝散叶吧?总该有别的理由,比如宫务繁忙,总不能一直让母后操心。又比如几位皇子、公主也长大了,皇后一直卧病。无法好好教养他们,总要有人代劳的。如此一来。若新入宫的妃子是个老实软弱的人,没什么手段,又如何能料理得来宫务,如何管教皇嗣呢?再者,皇后娘娘可不是能轻易容人的,新来的妃子若不能哄得她高抬贵手,又或是保住自己,那便是添十个、百个新人,也不中用。”
皇帝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低声道:“朕不叫皇后有机会折腾新人便是。横竖皇后如今只在坤宁宫中起居,她不见新人,新人也就不用担心她会生事了。”
广平王却摇了摇头:“皇上此言差矣。皇后毕竟是皇后,宫中自有规矩。新来的妃子无论品阶如何,依礼当拜见皇后,每日依时请安。这是皇后该得的尊重与体面。你若不给皇后这个体面,又叫大郎如何自处呢?”
皇长子猛然抬起头来看向广平王,眼圈红了,心中感激无比。
如今宫中人人都在议论着皇帝要纳妃的事,有哪一个还记得皇后的体面呢?无论皇后如何荒唐,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真的失去皇后的尊严。
皇帝显然没想到广平王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皇兄想得周到,是朕……疏忽了。朕从前还能忍她一时,只是听到二郎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心中就再也忍不下去了……”当着太后的面,他也无心再隐瞒。他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听说太后已经知情了,正在发火,特地赶来安抚罢了。隐瞒已是无用功。
广平王自然只能温言安慰他了。太后如今早就消了气,虽然对皇后依然气恼,却已经淡漠了许多,也不想再管了,便也跟着安慰起皇帝来。
高桢看了看神情难过的皇长子,心中一动,忽然开口道:“我觉得二郎会说那样的话,倒未必是皇后娘娘教唆了他什么。他早在一年多前就与大郎一起搬到乾清宫去住了,他要上学,要做功课,能有多少空闲?即使去坤宁宫的次数多了些,每次也留不了多长时间。况且皇后若真个在他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旁边侍候的人难道是聋子?早该报上来了,否则便是失职。”
皇长子惊讶地看着他,他反冲着皇长子眨了眨眼睛,便转头看向太后与皇帝:“我觉得最奇怪的是,二郎还没过十周岁生日呢,不过是个孩子。他心里若真有那些大逆不道的念头,平日是不可能不露半点端倪的,怎的他身边的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到底是太过愚钝,不曾发现,还是有心帮着隐瞒?二郎年纪还小,他身边侍候的人,品性最是要紧,可别有什么人在他身边尽谗言吧?”
皇长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皇帝哀求:“求父皇明察!”倘若皇后能摆脱教唆的罪名,处境必定能大大改善。即使新人进宫,皇帝对皇后总有一份情谊在。
皇帝心下微动,觉得皇次子身边侍候的人可能真有些不妥,但他并不认为皇后就全无责任了。然而,皇后对高桢多番猜疑,高桢却能不计前嫌,为她说好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他也留意到了方才高桢与皇长子之间的互动,难道说……他们堂兄弟之间真的十分要好,高桢就半点野心皆无么?
“父皇?”皇长子还在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太后却早已低头喝茶,不想插手这件事了。广平王也微笑不语,但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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