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初升的太阳,光芒刺目,她微微眯起眼,等适应了亮光,却看到这一张缓缓低下来的脸不是戴元庆,却是张赐。
她吓了一跳,他唇边便勾起一抹笑,额头抵在她额头上,低声说:“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他那一双眼,像是宇宙里最璀璨的星子,缓缓落下来,近了近了。陈秋娘只觉得浑身乏力,体内燥热得难受
她伸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觉得他冰冰凉凉的,好让人舒服。
“张赐——”她喉间呓语,只觉得喉咙一团火,像是要烧坏了嗓子,嘴干得难受。
“喂,醒醒。”有人喊她,随即一杯冰水兜头淋下,陈秋娘一个激灵,看着还在景凉家的偏厅里, 这才意识到方才做了一个梦。她看着眼前还拿着茶杯的叶宣,这才想起天香楼中迷香与催情香一事。
叶宣似乎好转了,一身的湿衣服已经脱掉,换了一身灰布直裰,头发还湿的,所以没有束发,只披拂着。他看到陈秋娘醒来,松了一口气,轻轻一笑,竟然露出两个酒窝。
“景大夫不肯帮我么?”陈秋娘努力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吓人。
“他应该是肯的。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非得要等那个人来。”叶宣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拿了一个土瓷碗,倒了一大杯的冷水给陈秋娘喝下。
冷水入喉,那简直就是甘露灵泉。陈秋娘从不知道水会这么好喝。她如火烧的喉咙得到了缓解,便说:“那个人是张赐么?”
叶宣蹙了眉,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要花力气了。而且我之前告诉过你,叶家与张家是世仇,历史上还有大规模的械斗,你还问。”
“我只是想不出还有谁。”陈秋娘回答,又让叶宣打一碗冰水给她。
叶宣笑了笑,说:“你心中只有他罢了。方才呓语却也是叫他的名字。是梦到他了吧?”
陈秋娘不语,只是默默地想为何会梦见这么一个人呢。跟他不过泛泛之交,而且他那么麻烦,即便不麻烦,彼此也是没出路的。
“好了。你且等待,忍耐片刻。看景凉有何安排吧。”叶宣见她不语,便安慰她。
陈秋娘因为喝了一杯水,身体那种燥热暂时缓解,身子困乏得厉害,喉咙在片刻舒服之后,是更加燥热的趋势。
她没什么力气说话,就静静躺着,脑子里不断地想那些菜谱,以前走过的风景,吃过的美食。以此来抵抗不断涌现的方才梦中的画面:张赐那一张脸,带了略略的笑,,眸如星斗。她越想到这些画面,身体就越发不舒服,念大悲咒都没效果,她便只能想着吃的。
叶宣给了一杯水之后,就坐在一旁的软垫上休息,似乎因为方才他中了催情香加上一路狂奔,也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不一会儿,门“吱呀”开了,陈秋娘略略睁开眼,便看到了景凉走了进来。景凉换了一身青灰的袍子,头发未束,垂落在脸庞两侧,那眉目如画,神色冷然地瞧了陈秋娘一样。
“景凉,你快看看她。”叶宣看到景凉进来,立刻就站起来。
“她定力比你厉害多了。”景凉只是瞧了一眼。
叶宣嘿嘿笑了笑,说:“这丫头再聪明,也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那药对她不至于那么大作用。”
“朱文康还真是丧心病狂。”景凉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桌子上,上前两步瞧了瞧陈秋娘,又说,“长得确实很美,不过还是个女娃啊。这凹凸都还没有,这朱文康还真是——”
景凉说着撇撇嘴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陈秋娘知道这两男人在端详她,她却是一点生气的心思都没有,唯一要对抗的就是那种莫名涌动的灼热。是的,她是未经人事,但前三十年,她好歹也是憧憬过与心爱的人鸳鸯昏罗帐的。她的定力还真不如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对幼女下手,朱文康又不是没做过。前年,临邛府那边闹得很凶的案子,你当时在汴京,不曾听说罢了。”叶宣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两人气定神闲地聊天,陈秋娘越发难受,觉得自己或许下一刻就会崩溃,丑态百出。她竭力稳住心性,问:“景大夫,我,我与你有什么过节吗?”
景凉抬眸瞧她,眸光冷然,问:“何出此言?”
“病人在此,作为大夫,不该妙手回春么?”她说,声音沙哑得吓人。
“陈姑娘这话说得不漂亮了。我虽与你没过节,却也不过萍水先锋。再者,我做大夫,救人全凭喜好而已。不要试图跟我轮阴谋,讲道德。因为我没有。”景凉唇边勾起一抹讽刺。
叶宣慌忙求情,说:“景凉,她不过是个女娃,你何必这样。再说,她到底是那位在意的。”
“叶三郎,你也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临邛叶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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