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来声。
二哥上前,把氧气罩挪开。我终于听到了老光棍那微弱的声音:“小然,你出来了。”
我含着泪哽咽的道:“嗯。”
老光棍又急促的喘息了两下,脸似乎有了点光彩,说话的声音也大了,道:“你给我的钱,我都存了,存折在床头的抽屉里,家里的枣树该刮皮了,我不能帮你照顾。还有你那房子,要是不如意,可以回家住。只是我不知道你回不回去,没填家具。你们家就你一个独苗,你也不小了,早点要个孩子……”说着呼吸愈加的急促起来,脸上的光彩慢慢的褪去,脑袋歪到了一边。
丧事办的很隆重,是回乡里办的。我以子之礼,披麻带孝把他送走了。我在回北京之前看了看坡上的枣树和家里的新房,物事幽幽,人却非旧,无尽的伤痛侵袭心间,惟愿避世。
我躲在自己房间里,谁也不见,尽情的糟蹋身体,酒入愁肠,愁却更愁。我觉得我孤单,这世界上再不会有牵挂我的人……
不知是何日,我酗酒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泣不能止声。门悄然的开了。郝燕着一身素装,拖着一个深色的行李箱进门。见我的模样,呆站在了那儿。
我胡子乖张的扎在嘴边,头发也不温顺,一块长一块短,一只脚穿了袜子,一只赤脚,身上更是邋遢,酒渍汗渍再加上污秽,合着我身上的酒气和臭气,默默的衬托着我的落魄。我迷离的眼睛看不清楚来者何人,只是抓起了酒瓶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道:“滚。”
郝燕流着泪,抛开手里行李包来夺我的酒瓶道:“念然,你别这样行吗?”
我吸了一下鼻子,随她夺了酒瓶,平躺在沙发上,闭了眼睛,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眼泪又开始流淌。
郝燕默默的坐在我的旁边,用手轻轻的理了一下我的头发道:“我都知道了,可你也不能这么做践自己啊。大家都看着你呢,你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倒了,那大家怎么办。睡会儿吧,醒了就好了。”
我只是无言的闭了眼。其实是谁在跟我说话,我都不知道。平时别人为我愁,但我清醒之时,都被我骂走了,久了,都有点怕我,就再无人敢劝了。
郝燕按住我,让我睡了,小张这才带了周重从房子外面进来。是她们两个到机场接的郝燕,但怕见到我,只让郝燕先进来,他们在外面听动静。进门,小张就笑道:“我就说我燕子姐能治的住他吧,你还不相信。”
周重又恢复了憨厚的相貌,裂嘴笑笑,并不多言。
郝燕回头看了我一眼,摇头叹息,默默的收拾起了我的这个空阔的家。小张随着郝燕嘴里不休的说起了周重的丰功伟绩:“燕子姐,你还不知道吧,王俊杰被抓起来,这次丁哥的仇可报了。”
郝燕跟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模样,道:“哦,那是他自作孽……”
我睡得憨,在梦中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含糊的念叨:“妈妈……妈妈……你别走……陪陪儿子吧……老光棍,你怎么也要走啊,燕子也走了……你们都不要我了……”
郝燕看我在梦中卷曲着身子,似乎在努力的躲避着什么,眼里的泪花出来了,从屋子里拿来一条薄被,披在我身上。
小张只是笑,道:“燕子姐,你别走了。”
郝燕并不理会,只是收拾着茶几上的东西。
小张还要游说,周重拉了拉她的衣服,用嘴努了努门口,两人悄然的消失了。
关灵提了盒饭打开房门,进屋一呆,房间里怎么干净了。难道……心里喜,向我走来。
正打扫房间的郝燕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见到关灵,笑着说道:“过来了。”
关灵心一寒,面色微微的带出了一丝,见郝燕说话,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郝燕端来热水,递给关灵道:“刚回来,这一段时间可真麻烦你们了。”
这话让关灵听着苦涩,麻烦自己,看来自己终究还是个外人。看郝燕以女主人的态度待自己,终于还是无法忍受,匆匆的告辞去了。
其实郝燕哪来的这种心思啊,只是觉得她是我的部属,干了她份外的事儿,而做为我的朋友的她,自然要代我谢上一谢了。
我在迷糊中,睁开了眼睛,伸手又想抓茶几上的酒瓶,可抓了一空,坐起身来,看了看周围,但见各处清净,随地乱扔的酒瓶也不知道被谁收走了。我并不奇怪于这些,因为以前关灵也经常过来帮我收拾一下屋子。但觉得胃疼,用手压了压胃,站起来,想再去寻瓶酒来。
浴室里水声潺潺,似有人在里面洗澡,但门却开着。我步履蹒跚,嘴里喃喃的说道:“谁啊。”可并不往浴室里看,只是进房问寻酒去了。
郝燕匆匆的从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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