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办公室,看到汪秘书和其他人还在忙碌,叶容宽顿了顿,很外交地同我介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自然地说:“以后我不在的话,有什么急事,可以找他们。”我笑容有些僵化地和他们一一握手,我知道大家都曲解了。而我也永远失去了澄清事实真相的机会。
上了车,叶容宽和我并排坐在后座。只见他手闲适地搭着车窗说:“你可以说了。”如此执著,我溃不成军,只能简述了过去一周的战斗史。叶容宽略微点点头,不予任何评论。很快小车驶入大院,停在小楼外。推门进屋,迎面就听到叶容轩的声音,我火冒三丈,自己的天罗地网可是被他给扯破的。
赵允芝看到我们说:“怎么这么晚?”说完吩咐吴妈热菜。我轻声和叶容宽嘀咕:“我都吃过了。”
叶容宽看了看我:“那就再喝口汤吧。”
赵允芝陪着我和叶容宽坐在饭厅里,慈祥地说:“江米,一个礼拜不见,怎么晒成这样了。”
我含糊其辞。她又说:“我就和容宽说,让你换个工作,一个女人家,成天在外面奔波,太辛苦了。”
我心里一阵腹诽,前两年您老人家怎么不说呢,偏偏我事业有成了,您来捣乱。
“不累,不累,我很喜欢目前的职业。”我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妈,我就说大嫂适合干销售。她一张嘴,天下无敌,死的都能被她说活了。” 叶容轩一旁敲边鼓。
我很不屑,神色严肃地说:“叶容轩,太片面了,假如我是卖棺材的,我一定能把活的说死了,你要不试试?” 叶容轩抖了抖,没搭腔。
“女人家还是要好好保养才是。容宽,明天你和江米去省人民医院作个检查,全面调理一下,早点生个孩子。我都交待过了。” 赵允芝不依不饶,絮絮叨叨。
赵允芝对下一代如此热衷,让我肝脑涂地。我拿眼睛瞄向叶容宽,只见他面色舒缓,没有半点为难。我倒吸一口气,看来只能孤军奋战了。
“不合适吧?”我脱口而出,感到众人火辣目光,改了口:“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
赵允芝娇媚地一笑:“这孩子,你也快三十了。不能再拖了。”
“我现在才27.7岁。”我极力否认。
赵允芝笑咪咪地打量:“这孩子,整天说笑。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容宽都能走路了。”
“叶容宽是不是从小很别扭?”我马上兴致勃勃地转移话题。
“别扭? 倒是有点不太爱说话,怕生。” 赵允芝被我一带,开始沉浸于往日的回忆。
我眉开眼笑地和赵允芝探讨幼儿纪事录。搞得叶容宽面露尴尬地加快吃饭进度,不久就站起身,默不作声地把我和赵允芝抛弃在饭厅里。赵允芝史无前例地退去高雅光环,和我说了一晚上两个孩子的教育史。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原来叶容宽真的是她亲生的。
一抬头,发现时间已近深夜,我想了想,上了楼,找到在房里看书的叶容宽。我意犹未尽,开着玩笑:“沉默的羔羊,能长这么大只,也不容易啊。”
叶容宽似笑非笑:“不如,早点睡?”
我一愣,自己好像该回去了。
“明天还要去检查身体呢!” 叶容宽娓娓道来。
啊,我忘了这茬。“叶容宽,我们不是离婚了吗?”我突兀地问。
他看了看我:“你说呢。”说着进了盥洗室。
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万般无奈给我妈拨了急救电话:“妈,赵允芝在逼我生孩子。”
我妈被我深夜电话吵醒,很不高兴:“你也差不多年纪了。”
“可是我和叶容宽已经离婚了。”我耐心地解释。
“嗯,不就是准生证嘛,他家能搞定。”我妈不耐烦地说。
“太违背常理了。”我说
“江家总得有后。”我妈态度坚决。
我诧异:“按理,我怎么生都姓不了江吧。”
“怎么不行,你多生几个,有一个姓江就可行了,其他我不管。”我妈快刀斩乱麻。
“不是计划生育嘛?那样不符合规定吧。”我讨饶。
“哦,那你们想法子怀个双胞胎。”我妈更干脆。我预感不能在深夜和睡迷糊的她讨论这个子息问题。气馁地说:“那明天检查咋办?”
“你又不会少块肉。”说完,掐了电话。
同时,叶容宽也从盥洗室出来,见我面带颓白拿着话筒发呆,就问:“怎么了?”
“我妈让我想办法让孩子姓江。”
叶容宽沉着冷静:“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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