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钱财或者完全迫于无奈,为了虚无缥缈的政治需要而结婚的感觉要好得多。”切萨雷带有些微嘲讽以及自嘲地说,“可悲的程度要轻得多乌拉。”
“你简直难以想象,”珍妮却没有切萨雷的兴致,她摇了摇头,低声地说,“一样是牺牲一次婚姻,那些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从绝望里走出的人,站在圣坛前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你简直无法想象她的生活和我们的生活之间差距了多少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无法想象她有多无知而蒙昧,有多么的无助和挣扎,是多么的孱弱……也许你可以和她谈笑风生,也许你们时常擦肩而过,但你们完全无法互相理解,你不会明白钱对她来说为何那么重要对你来说,钱是这世界上最不需要担心的东西,你有太多的办法得到它,而她呢,她也不会理解你的世界,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的无能和低微,还会为自己取得的成就而沾沾自喜,就像是……”
她看了切萨雷一眼,没有避讳地说,“就像是某些时候的你一样,她会让我……现在的我,情不自禁地为她感到抱歉……”
切萨雷沉默了下来,但没有露出被刺痛的表情,今晚似乎是个奇妙的夜晚,有这么多敏感的话题被提及,每个话题都需要小心翼翼地严阵以待,甚至可以说是不提为上,而他们针对这些话题展开了如此大胆的讨论,表达了这么尖锐的态度,但却没有一个人因此受伤,仿佛在此时此刻,不论是不那么光荣的过去,还是性格中固有的缺陷,难以释怀的心结,都不会是可以被用来攻击自己的软肋,不是需要戒备防护的隐痛,而是可以坦然承认的不完美,可以在讨论中隐然得到弥补也许无法一次性解决,无法治愈,但疼痛依然可以被舒缓,伤口依然可以被呵护,在这样的讨论中你可以相信世界终究是向着好的一面发展,而你也不再需要永远保持坚强,在险恶的外部世界里,总是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放下戒备修修补补,你会相信世界不仅仅是一次又一次永不停息的风暴,你会相信在旅途中你能到达绿洲,你会相信在终点的确有一块地方在等待,也许它不是天堂,但总有那么一两处地方,会和你期待的一样。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为了追求卓越而牺牲,本身已经是一种成功。”最终,切萨雷依然没有主动询问什么,而是缓和地总结,“如果这是自我安慰,那我得说,你确实做得不错。”
“起码我宁可选择为了追求卓越而牺牲一次婚姻。”珍妮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要我选的话,是的,我会这么选。”
她忍不住笑了笑,“这么看的话,我的进步的确不小这一次站在圣坛前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幸福的了,想想看,也许在我第三次结婚的时候,我就真的是为了全人类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而结婚了。”
“到那时,不适感应该已经相当轻微了,”切萨雷揶揄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次的话,我想,怎么着你也应该习惯了吧。”
“我想应该是如此。”珍妮也笑了起来,“不过我知道,即使到了那时候,也一定会有人为我难过的莉莉安就一定会为我感到抱歉。”
“是,莉莉安一定会。”切萨雷的脸色柔和了下来,在这一刻,他的声音几乎可以用轻柔来形容,“莉莉安是这个社会的良心所在。”
“而我们呢?”珍妮问,“我们这种人呢?”
“我们这种人则是人类文明前进的车轮。”切萨雷说,“比较小的那种,你知道,我们的目的毕竟没那么高尚,但不论如何,我想,正是成千上万个我们推动着社会在不断的前进,也许是走向毁灭但不管怎么说,没有我们,世界的变化一定会缓慢很多。”
“听起来真的很刺激,”珍妮把最后一片西兰花放进嘴里,“就当我是自我安慰好了其实我蛮高兴我是这种人的,我想,和莉莉安比,我的人生起码会精彩很多。”
切萨雷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盘,“所以,这就是新家的第一顿晚饭毫无产出和实际意义的哲学对话。”
“如果你觉得这就是哲学的话,”珍妮站起身去拿厨房纸巾,“那你的大学成绩肯定没我想得那么好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实际意义,起码这让我的幸福感增强了不少,空荡荡的大宅、即将到来的婚礼感觉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不是吗?这些毕竟是我们的选择这毕竟是追求卓越应有的代价。”
“这么说,你顺畅地完成了一次自我催眠,”切萨雷说,他弯下腰开始研究洗碗机,而珍妮对他的背影大翻白眼。
“我发现你有时候实在很讨人厌”她来来回回地把桌上的脏污擦去,大略收拾好料理中使用的碗盘,而后,见到切萨雷还没有起身,便走到他身边一起蹲了下来。“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有点不确定它有没有接上电源。”切萨雷说,“面板没亮,但”
他往右侧探身的同时,珍妮注意到左侧似乎是一个插座,两个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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