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
见九酒已经发现自己，王小莫有些尴尬的开口，想对她笑，可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本想转身离开，可是双腿却像灌满铅一样，拖都拖不动，只能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面对九酒眼中的不解，下意识解释起来，“那个，我只是担心阿晟，不是故意……”
越解释越慌乱，看着那背对着自己高大的身影，王小莫已经紧张的快要哭出来了。
将她的惊慌失措尽收在眼，九酒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莫姑姑，你不要误会……”
“我真的没有误会什么，九爷你不要想多了！”王小莫本能的摇着手想要去否认。
眼角却从未离开那笔直的背影，眸底一片失落，那个人，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吗？
覆在肚子上的手紧了紧，低眸，悄然掩掉眸底的酸涩，再抬头，已经恢复了平和。
看了一眼顾言晟的背影，对着九酒点了点头，“他和九爷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说完，不无恭敬的对着九酒鞠了个躬，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等一下！”她已经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冰冷的声音，脚步一顿。
眼中划过一丝异色，慢慢的转过了身，一脸温婉的看着不知何时转过身的顾言晟。
四目相对，一个安静温婉，柔情似水；一个冷酷霸道，面无表情。
九酒正准备说些什么，一旁的裴倾陌却伸手阻止了她，皱着眉头对着她摇了摇头。
顾言晟看着不远处的王小莫，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脱口而出，“小莫，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王小莫脸上颜色尽失，整个人都轻轻晃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稳。
想装作无所谓的强颜欢笑，却终是做不到，干脆放弃，红着眼圈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的今天，顾言晟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她。
当年，她用计失身于他，顾言晟是恨她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九爷不会选择离开。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耐心的等待，默默守候，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哪一天。
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恨自己的。
将她的反应尽收入眼，顾言晟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咬咬牙，狠心打破她所有希望。
“我已经约好了专家，这个孩子，找个时间，做了吧！”
听到他的话，王小莫勐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眸，整个人如坠冰窟。
伸手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隐忍的泪悄然滑落，一脸惊恐的拼命的摇着头。
可是顾言晟却看都不看她一眼，闭上眼，幽幽叹道，“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到来！”
“阿晟！”看到他眼底的坚定，王小莫面色惨白跌坐在地，泪水不可抑制的滑落。
他这次是认真的，顾言晟决定了的事，谁也无法更改，她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解决好不容易才从巨大的惊愕中回过神，不敢置信，“顾言晟，你是不是疯了！”
就连裴倾陌都微微蹙眉，不赞同的看着那冷漠的男人，握九酒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顾言晟转身看着九酒，眼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志在必得，就这么看着她，不躲不闪。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这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在他心中，永远都只有一个人的存在，其余的女人，于他来说，无关紧要。
三年前，他错将王小莫当成九酒，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三年后，王小莫怀了他的孩子，还是因为酒后煳涂，可是他不想再忍了。
说他负心也好，骂他薄情也罢，不爱便是不爱，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将就，唯有爱情不可以。
看着失魂落魄的坐地上的王小莫，冷眸划过一抹复杂，孰是孰非，他终是负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王小莫擦干泪水，双手扶墙，慢慢站了起来，就这么与他对视着。
眼眸一如往昔温柔，挺直了背嵴，默默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和以前一样，哪怕他做出这么残忍的决定，她也不哭不闹，默默按照他的要求做。
有时候，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放进尘埃，任其践踏。
她不怪他，也不怨他，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即使她明知道是个错误，还是坚持了这么久。
对着九酒和裴倾陌鞠了个躬，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困难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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