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府·扬州别院
皎洁的月光为金壁辉煌的亭阁楼台染上一层淡淡的银辉,可惜再美丽的夜色此刻也无人有心欣赏。
碧辉疾步而行的身影穿过曲曲折折的抄手游廊朝着澄澄所住的东苑走去,身后跟着别院总管和一大群仆役,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众人或轻或重的喘息声和脚步声混杂,气氛显得沉闷而压抑。
碧辉微眯的凤眼里弥散着淡淡的怒气和浓浓的忧心,澄澄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了,自个关在房内喝闷酒,就连她也不开门相见,她明白一定又是雪儿的事让澄澄伤心了,可是她深知感情的事是勉强不得的,澄澄凤子凰女的命格已破,他也不是非娶雪儿不可,强扭的瓜终究不甜,她以为澄澄已经长大了,這些事该让他自己想明白,也就随他去了,并立即派人上京接红依绿袖两个从小服侍澄澄的丫鬟来别院,没想到今夜会发生這样的事!
今夜她本以睡下,却突闻总管来报,说世子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大响之后就再无声息,任凭下人们如何敲门叫喊,栓紧的房门内都未曾再传出一声回应,恐有不测。
碧辉一个激灵睡意全消,披上外袍就领着惊惶的下人们急匆匆的赶往东苑。
澄澄的房门紧闭,里面也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
“给我把门砸开!”碧辉一指房门,早已准备好大锤的几个小厮就等着她一声令下,挥舞着大锤几下就砸开了精致的雕花木门,一股浓浓酒臭从房里飘散出来,掩盖了原本空气中幽淡花香。
碧辉顾不得气味难闻,当先冲进房内,房内酒气更盛,总管紧跟着进房点燃了外间两盏八角琉璃灯,房内顿时光明大盛,却不见澄澄的身影。
“世子!”华丽的山水屏风后传出总管的一声惊呼。
碧辉心一惊急忙奔至屏风后,只见面色跎红的澄澄倒在冰凉的青灰地砖上已经不省人事,整个人瘦了一圈,身前一只碎裂的酒坛,狼藉一片,淋漓的酒水洒了一地,沾了他一身,几日未换的银丝锦袍满是斑驳的酒渍,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皱巴巴的粘在身上,头发也早已散乱,湿哒哒的粘在他的额上脸上,显得那么狼狈不堪。
“澄澄!”碧辉心疼的抱起澄澄的头,拂开贴在他脸上的湿发,看他只是酒醉未醒才放下心来。“还愣着干什么!快替世子更衣扶上床去,再把這里收拾一下。”碧辉吩咐着下人。
一阵忙乱之后,房内被洒扫一新,香炉内点燃了薰香,浓重的酒气渐渐散去,碧辉屏退了下人,独自坐在床边守着酒醉未醒的澄澄。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入窗棱的时候,澄澄终于睁开他朦胧的双眼,“大姐……”一声高呼在看见碧辉疲累的靠在床柱上阖眼而眠的时候转为低唤,大姐怎么在他房里?他明明记得将门栓死了的……难道她就這么坐着守了他一夜吗?
澄澄轻轻下床,将薄丝被小心翼翼的覆在碧辉身上,却还是弄醒了碧辉。
“醒了?”碧辉睁开眼看向澄澄,抬手抚上澄澄的额头,关心的询问,“可头疼吗?”
“不疼……”澄澄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他以为大姐会气他无用,骂他荒唐,大姐却只是关心他宿醉是否头疼……
“还喝不喝了?”
“不喝了。”
“不喝了就去报仇吧!”碧辉语出惊人。
“啊?”报仇?报什么仇?他又没和谁结下什么深仇大恨的……澄澄茫然的看着碧辉。
“夺妻之仇不想报吗?”她还真没想到是焕尘那小子抢了澄澄的心上人,更没想到他竟为了雪儿毅然离家,倒没看出来那个花花公子骨子里还是个情种呢!
澄澄摇头,既然雪儿选择的是焕尘,他又何必再去横插一杠,就让焕尘去单恋一枝花吧,他金澄澄还是去坐拥天下美女好了!
“放下了?”碧辉莞尔一笑,看到澄澄神态轻松,她也放心了。
“放下了。”澄澄与碧辉相视一笑,几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郁已经烟消云散,只觉得阳光是那么灿烂,天空是那么湛蓝,微风送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不过……這仇还是要报的。”碧辉刚站起身准备告辞回房睡回笼觉,又被澄澄的這句话给钉在了原地。
“啊?”這次轮到她摸不清头脑了,澄澄刚不是说不报仇了,怎么這会又变卦了?是不是酒醉还没醒哪……
“大姐别误会,我的仇家可不是焕尘,而是飘扬山庄的凤鸣!大姐你知不知道,那小子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他……”澄澄正要慷慨陈词的历数凤鸣的种种恶行,被碧辉打断了。
“等等等等!你认识凤鸣?”那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商奇才啊!她早就想去会会他了,以前从没听澄澄提过他,怎么现在又变成他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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