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高挂着大红灯笼,房内用讨喜的红色帷幔布置得喜气洋洋,案头上,一对喜烛燃着赤色的火焰,为室内添了一抹暖意。
蓝靖橒走进屋内,挥手屏退小蓝子,睐向端坐在床缘的小新娘。
昨儿个爹还特别叮咛他,说什么成亲只是一个形式,其它的待她满十六岁后再做。
难道爹还以为他会对一个小孩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吗?他可不是禽兽。
他无奈的低叹一声,委实很纳闷,情势为何会发展成這样,他只不过是大意的中了毒,没想到最后竟因此迎娶一个小娃娃当新娘,真是有够荒唐。
他慢步踱到床边,用秤杆揭开她的盖头,瞧她小小的个头却顶着一顶过大而沉重的凤冠,顿觉滑稽,忍不住噗哧笑了出声。
不解他为何发笑,忌情只是静静的抬起一双无波的幽瞳瞅着他。
迎上她静若寒潭的眸子,他忽觉有一丝异样的怜惜之情莫名的在心头荡开。
他替她拿下头上那顶宛若要压垮她的沉重凤冠,并牵起她的小手走至桌前。“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
看着满桌的菜肴和各种讨吉利的果子,忌情尚不懂何为妻之道,只知道有人告诉她,今晚要等到他回来才能用膳,所以只好一直忍着饿,不敢去动桌上的饭菜,而且顶着那顶重死人的凤冠,她的颈子酸死了。
“吃吧。”看得出她饿了,蓝靖橒笑吟吟的开口。面对着一个小孩,今晚所有洞房的规矩自然全免了。
忌情看他一眼,动筷吃了起来。
他走至衣橱前脱下喜袍,换上一身平素常穿的靛青色长袍。
“你吃饱后就睡吧,今后這里就是你的房间。”
“那你呢?”她知道這里是他的房间。
“我另有住处,你安心在這里住下,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温声说毕,瞄见她左腕上的伤处,他执起她的手问:“今儿个换药了吗?”
她轻轻摇首。“没有。”那天离开地牢后,她的伤口便由大夫重新为她包扎过,這些日子大夫也每日都会来为她换药。
但今旦早大伙儿都在忙,大夫恐怕也忙着,所以没空过来。
见蓝靖橒忽然推门出去,她怔愣的望着被阖上的门扉,不懂事情为何会走到這一步,她成了亲,有了一个……家。
她本来只是想求得一个可以安身之所,但在蓝伯伯的安排下,她竟多了一个丈夫!
可身为妻子,她该做些什么?
用完膳,她没有想到他又回来了。
蓝靖橒手上拿着一包东西进来在她身边坐下,解开包扎在她左腕上的白布,瞥见那道已转成淡粉色的伤疤,他怜惜的轻轻抚摸着,忆起当时她面无表情的拿刀往自个儿腕上用力划一下时的情景。
這么狠的事,若要他来做,他都未必能无动于衷的做到,但她小小年纪却敢這么做,不是因为她胆识过人,而是……她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想及此,他的胸口有丝疼痛的感觉。
“会痒。”她轻颤了下,垂下脸想抽回手。
他拿起一只瓷瓶打开瓶盖,在她的伤口洒上一层白色的药粉,再抹上一层淡黄色的药膏,接着拿起干净的白布包扎伤处,再检查她日前弄伤的手指,替她抹上一层金创药。
一切弄妥之后,黑眸瞬住她,蓝靖橒正色的开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再這么伤害自己的身子。”這是命令也是要求。
在他的注视下,她愣愣的点头。
“忌情,让你這么小就成亲,我对你很过意不去,但爹执意要我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忽然抱她坐在他腿上,“既然我们已拜堂成亲了,我就是你丈夫,往后若有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我。”
第一次被人這么抱坐着,忌情感到有丝别扭,虽想跳下来,但他身上暖暖的体温,却又令她有些留恋,于是便任他抱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你为什么对我這么好?”除了娘还有昌伯,很少有人這么关心她,对了,还有蓝伯伯也待她很好。
他笑眯眯的轻点她的秀鼻,“傻丫头,你救了我的命哪,我当然要对你好,况且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对娘子好是身为丈夫的责任。”
她不解的问:“那我要做什么?”
“你还太小了,什么都不用做,再等……”他算了算才说:“嗯,八年,你长大后,咱们再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這几年里,你想做什么都由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从叫。”
她细声说……“那我想……学医,像杨大夫那样,可以帮人治病。”
蓝靖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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