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痛快!”嬴政一饮而尽,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他放下酒樽,目光落在对面正啃着鸡腿的赵一鸣身上,“一鸣啊,寡人看你对扶苏…似乎,没抱太大希望啊?”
赵一鸣撕下一块油滋滋的鸡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陛下,实话实说,您这几个儿子…包括扶苏公子,都差点意思。”
嬴政眉毛一挑,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哦?寡人的儿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赵一鸣咽下鸡肉,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陛下,您想想,秦国能从边陲小国,一路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那是从秦孝公开始,一代又一代的明君!他们哪个不是在刀尖上跳舞,在血泊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哪个不是为了秦国的未来,殚精竭虑,夙夜难寐?”
他顿了顿,又撕下一块鸡腿,“可您的儿子们呢?生在蜜罐里,长在温室里,没经历过烽火连天的岁月,没体会过亡国灭种的危机,他们懂什么叫危机感吗?知道什么叫卧薪尝胆吗?怕是连鸡都没杀过几只吧?”
嬴政沉默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赵一鸣放下鸡腿,用帕子擦了擦手,“这句话,陛下比我更清楚。您的儿子们,从小就享受着最好的资源,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他们还有什么动力去奋斗?去拼搏?去为了大秦的未来呕心沥血?”
“更重要的是…”赵一鸣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缺乏一种东西,一种…野心!因为他们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巅峰。这位置来的太容易,他们不会懂得珍惜,更不会想着如何去守住它。”
嬴政脸色阴晴不定,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赵一鸣继续说道:“现在的大秦,表面上看起来固若金汤,实则内部矛盾重重。重徭役,重农业税,严刑峻法,连坐制度…这些东西,就像一颗颗埋藏在地下的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他叹了口气,“陛下在世,自然能压得住。可陛下百年之后呢?那些被压迫的百姓,那些心怀不满的六国遗民,他们会甘心继续忍受吗?恐怕到时候,陈胜吴广之流,就要揭竿而起了!”
嬴政猛地放下酒杯,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盯着赵一鸣,眼神锐利如刀:“照你这么说,寡人死后,大秦就要亡了?”
赵一鸣摇摇头:“那倒未必。亡国,也要看怎么个亡法。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些问题不解决,大秦…恐怕很难长久。”
嬴政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起身,背对着赵一鸣,声音低沉:“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赵一鸣耸耸肩,拿起剩下的半只鸡,继续啃了起来:“办法嘛,总是有的。只不过…需要抽丝剥茧,一点点地解决。欲速则不达,一口吃个胖子,容易噎死。”
嬴政转过身,看着赵一鸣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但他还是压下怒气,沉声问道:“一鸣,事到如今,你还要卖关子?寡人…请你赐教!”
赵一鸣啃完最后一口鸡肉,抽出手帕擦了擦嘴,将骨头扔在桌上。
赵一鸣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酒:“礼不可废。何况,陛下想听的,不就是我接下来的‘大不敬’之言吗?”
嬴政摆摆手,示意周围护卫退远些,压低声音道:“先生有经世之才,朕求之不得。如今大秦看似蒸蒸日上,实则暗流涌动。先生上次所言,朕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还请先生指点迷津,如何能解朕这心头之患?”
赵一鸣也压低声音,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玩世不恭:“陛下,这大秦的问题啊,就像这黄河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理好的。得慢慢来,抽丝剥茧,跟玩剧本杀一样,一点点解谜。”
“剧本杀?”嬴政皱眉,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呃……就是个比喻,陛下不必在意。”赵一鸣赶紧岔开话题,“依我看,这大秦啊,还得继续打!”
嬴政脸色一变:“先生此言何意?如今北击匈奴,南征百越,还要修筑长城,耗费巨大。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再战下去,恐怕……”
赵一鸣摆摆手,打断了嬴政的话:“陛下,您想想,军功爵制才是大秦的根基啊!靠打仗,才能让百姓有盼头,才能打破利益固化,才能解决分配不均的问题。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陛下难道不明白?”
“可是……”嬴政还是有些犹豫。
赵一鸣轻笑一声:“陛下,打仗,不一定非得打百越、匈奴嘛。目光放长远点,咱们可以打……自然!”
“打自然?”嬴政更加疑惑。
“没错!治理黄河,这可是利在千秋的大事!修河道,筑堤坝,开垦荒地,这不比攻城略地更有意义?这可是真正的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赵一鸣的眼神里闪着光,“而且,修黄河,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这又能带动经济发展,解决就业问题。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嬴政沉默了,似乎在认真思考赵一鸣的建议。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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