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没有抗议,二没有求和,三没有找zhèng fǔ干预,而是自己花费巨资拉了一个南导的黑账本,网上与线下齐头并进,直奔南导的老营而来了。
南导以往与被报道对象开战,都是在人家的领地范围内。南导主动进攻,对方被动防御,不管打烂多少坛坛罐罐,那都是人家的财产。这样的仗,怎么打南导都是不会输的。但这一回,汉华直接避开了南导的锋芒,把战火引向了南导的领地。你不反击,对方就不断地拆你的台;你要反击,那好吧,无数的媒体谈论的都是有关南导有没有造谣的问题,丢人现眼,与汉华没一毛钱的关系,全都是坏了南导的名声。
这样的仗还怎么打下去?
“唐总,咱们不能这样干坐着挨打啊,我觉得,咱们应当积极地作出回应才行。”孙兴建议道。
“废话!”唐笛恼火地说道,“我难道不知道应当回应吗?可是,咱们应当怎么回应,你是广告部经理,是专门研究公关形象的,你说说看吧。”
“我……”孙兴苦着脸,“唐总,我是接广告的,不是做广告的。我从来没有做过自己的广告啊。”
唐笛道:“那你就想想,那些过去我们报道过的机构,为了挽回影响,是怎么做的?”
“砸钱!”孙兴对这个问题可是门清,他回答道,“那些企业为了挽回影响,都是大幅度地增发广告,上次我们打某省的电信,他们一个月之内在咱们报纸上砸了1000万的广告费来求我们封口,弄得我们不得不出了几期专刊才把那些广告费消耗掉。那一次,新闻部可是立了大功了……”
“老孙,你跑题了。”张泓不满地打断了孙兴的美好回忆,“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咱们自己的报社如何应对这次危机的问题。”
“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啊,他山之玉,可以攻石嘛!”孙兴拽了一句文,直接把一屋子文化人都给雷倒了。不过大家也懒得去帮他纠错了,陈达胜问道:“孙经理,你说说看,怎么攻这个……就算是石吧!”
孙兴抬起手来,想做个手势然后再慷慨陈词,但手举起来,他却找不到可说的内容了:“我觉得吧……那个……我们当然不能……呃,要不大家先说吧。”
大家发出一阵轻轻的嗤笑,直接把孙兴的馊主意给否决掉了。砸钱去挽回影响,这只有对那些财大气粗的企业来说才是有可能的,南导虽然也算是有一定规模,但这些钱都是不容易来的,哪能拿去应付这样的事情?再说了,一家媒体,为了挽回面子而在其他媒体上大打广告,这事只要一出来,立马就会成为整个新闻界的笑柄,南导未来也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危机公关有几条原则,其中一条就是及时响应舆论的质疑,把舆论引导到有利于我的方向上去。所以,我建议我们应当立即进行自辩,反击《南导揭密》里披露出来的那些不实之辞。”张泓献计道。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差不多有一分钟之后,高瑞建小声地问道:“张经理,你认为,那本书里说的,都是不实之辞吗?”
这话就相当于皇帝的新装里那个孩子说出来的真话了,《南导揭密》这本书所以可怕,恰恰是因为它说的都是事实。南导的记者和编辑们为了炒作话题,大搞chūn秋笔法,甚至无中生有,这在整个报社是公开的秘密了。记者们私底下聊天的时候,都说如果不会编瞎话,还能当南导记者吗?
编瞎话这种事情,在新闻报道中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比如说某地拆迁,推土机压死了一个村民。这样的事情如果简单地报道出来,恐怕很难引起社会震动。在这个时候,南导记者就会这样写道:据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村民向记者介绍,事发前,乡长曾大声宣称,尽管压,压死一个奖励500块!
有了这样一个花絮,读者的情绪就会被调动起来了。至于乡长是不是说过这话,你能找谁对质去?记者也不是本村的人,现场那么多爆料者,记者记不清是谁爆的料,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了,人家都说了不愿意透露姓名,我们怎么能出卖线人呢?
记者们常用的一个大杀器,就是在报道一个事件的时候,宣称当地zhèng fǔ已经发出了“封口令”,所以其他人再去调查的时候,就再也得不到与南导相同的内容了。至于说既然有了封口令,南导又是如何得知的,那就更好解释了:现场总有一些正义人士吧?至于你说这些正义人士是谁,不好意思,我们要保护爆料人。
新世纪以来,网上爆出的各种“雷人雷语”,有几则是经得起推敲的?读者永远只会相信别人第一次灌输给他们的说法,他们永远也不会去追究一下什么是事情的真相。记者可以把手一摊,说自己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确认这些话是真实的。但当事人头顶上被挂上的什么“哥”、什么“帝”之类的恶名,那可是永远也摘不掉的。
所有被南导打击过的机构或者当事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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