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施”只有一个。
替他引开埋伏,替他作掩护的却有两个人,另外一个人是谁?
无忌又混乱了。
不但混乱,而且后悔!昨天晚上,他实在不该冒险的。
他的轻举妄动,不但让“西施”受到连累,而且连累了无辜。
如果唐缺要杀唐家的人,不管杀错了多少,他都不会难受。
那二十九个外来的商旅和游客,如果也因此而死……
他不愿再想下去。
他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再做没有把握的事。
但是“有把握”的机会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来呢?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接近上官刃?就算有了机会,是不是就能有把握将上官刃置之于死地?
他还是没有把握,完全没有把握。
现在他虽然已到了唐家堡,距离他的目标却还是很远。
前面还有好长好长的一段路要走,这段路无疑要远比他以前走过的更艰难,更危险。
他是不是能走得过去?
无忌忽然觉惭脑瑞,疲倦得甚至想抛开一切,疲倦得甚至想哭。
他不能抛开一切,也不能哭。
但是他至少可以睡一下。
他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往下沉,沉得很慢,却很深,很深……
窗户半开。
窗外一片青绿,空气干燥而新鲜。
忽然间,一个人燕子般从那一片青绿中掠入这窗户。
一身华丽的紧身衣,一张英俊的脸,行动轻捷而灵活,远比他平时的表现快得多。
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刀。
他一步就窜到无忌床头,他手里的刀锋对准了无忌的咽喉。
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动。
可是这一刀并没有刺下去。
无忌也没有动。
他并没有睡着,这个人一进来他就已发觉。
他在奇怪。
以这个人现在行动的轻捷灵活,他那一拳是绝不可能打在他鼻上的。
那一拳却的确打在鼻子上了,他的鼻子已经被打得破碎而扭曲。
他为什么要挨这一举?是不是因为他故意要无忌低估他,他才有机会来行刺。
无忌的确低估了他。
也许大多数人都低估了他,都认为“小宝”只不过是唐缺一个没有用的‘‘朋友’’,而已—也许对唐缺有用,对别人来说,却是绝对无用的,
可是现在这个没有用的人,却表现得远比任何人想象中都矫健冷静。
他握刀的手绝对稳定,他的脸上连汗珠子都没有一粒。
无忌已张开眼,冷冷地看着他。
“你……”
☆当然是我。”
小宝的声音也同样镇定:“我说过,我一定要杀了你!”
无忌道:“我记得。”
小宝道:“我现在来杀,只因为白天杀人比晚上容易。”
无忌道:“哦?”
小宝道:“因为无论谁在白天都比较疏忽,晚上的警戒反而严得多。”
无忌道:“有理。”
小宝道:“所以现在如果有人来,有人发现了我,我就是来杀你的。”
这句话说得很怪。
无忌忍不住问:“如果没有人发现你,也没有人到这里来呢?”
小宝忽然笑一笑,道:“如果我真的要杀你,又何必自己出手?”
他笑得很奇怪,也很神秘,忽然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唐家堡里有多少人想要你项上这颗头颅?…
无忌也笑了笑,道:“他们要我的头颅干什么?”
小宝美得更神秘,声音压得更低,又问道:“你知不知道赵无忌的头颅现在的市价是多少?”
无忌的脸色没有变。
他已经把自己训练得变成了一个完全没有表情的人。
但是他的瞳孔已收缩。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应该知道我的。”小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就是西施。”
无忌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虽然他已有八分相信小宝就是西施,但他已养成绝不把任何情感表露到脸上的习惯。
小宝道:“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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