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给的你家少爷琴弦？”
嬷嬷站在一旁问道。
“是。”
雪婷吓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慕君小姐和少爷的事情几乎全府的人都有所耳闻，可也仅仅是耳闻罢了，也没有几个和她一样伺^候少爷得闲工夫的，能亲眼目睹。
“是你自己给少爷的还是有人教你去干的？”
嬷嬷又开口问道，用她识得的几个字，辨析着纸条上的内容。
“是……有人叫我去干的，是花萧儿姑娘。”
方士坐在桌子对面点了点头，又挥手示意嬷嬷继续审问。嬷嬷挥手拍拍桌子，以让雪婷收回注意力。
“那花萧儿姑娘可是经常托你送东西？”
雪婷紧紧抓住袖口，手心渗出了层层的汗珠，洇shi了白无垢的长袖，留下暗色的水痕。嬷嬷站在身边，威严的像一尊神像。浅棕色的皮肤布满了长长短短的皱纹，是经受岁月洗礼的痕迹。右手尺骨处还有疤痕、烧伤。也正是因为这些伤痕的痛，才让嬷嬷无比严格的要求手下的丫头子，免得她们粉红色的肌肤上，落下了这些瑕疵。
“奴婢是新近才来伺^候少爷的，所以花萧儿姑娘也就是让奴婢给带了一次，还是少爷告诉奴婢地址教奴婢给拿的。”
方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雪婷，点点头，示意家丁按在雪婷身上的手拿开，雪婷慌忙回房，开始仔细思量此事的前因后果。
她今天上午先穿着那身新做的藕荷色交领襦裙，去照着少爷的地址拿慕君的东西，再去见了长燕小姐，取了钗子。去集市买了些东西偷偷闲，已经夕阳西下了，就被拽过来，按在椅子上审问。
雪婷尽管不如唐祯衣心思缜密，但还是看出来点端倪——莫非慕君就是那旱魃，不然她送的琴弦上何来沾染了尸气？想到少爷日思夜想一个旱魃，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旱魃见面并且说了几句话，多可怕!
出于那些名贵首饰的恩惠，雪婷并没有怀疑长燕小姐，而是把所有的恐惧和罪责都倾注在了慕君身上。
“旱魃就是僵尸，腰腿不利落，不能弯腰和活动关节，所以，看到这样的一定多多留心。”
隔壁，管家和几名家丁的房间，是方士的嘱咐。景府已经发现了旱魃的痕迹，可能旱魃就出现在几名侍女中。
隔着墙听见了，雪婷心里也开始发毛。因为那日相见，慕君穿着宽敞的大袖衫，即使没有弯曲关节，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雪婷了然于xiong，自动忽视了长燕小姐也是穿着宽松式样的衣装，行动走路也都很慢。
在辗转反侧中，雪婷还是战战巍巍的入睡了。
第二天天明，雪婷被噩梦惊醒。顾不得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便急匆匆穿上衣服，去敲方士的门。
并未有人应答。但随后，门开了——无风自动。
“雪婷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方士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声音响起。锐利而又深刻。似乎能穿透世间百态。
“先生，奴婢听闻，旱魃僵尸一类不得弯曲关节，是否如此？”
“确实如此。”
方士答道，折扇一摇，问道：“可是雪婷姑娘发现有人如此？那人姓甚名谁？”
“熄尘楼倡优，花萧儿。”
“熄尘楼？”
方士一皱眉。但随后又开口：“你给我找一个长得好一点的家丁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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